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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霍峋只当郑秋白在派出所里的模样只是装腔作势。

“你这么笃定我不会为你打这通电话?”

“我们之间只是陌生人,而你是个聪明的人。”

郑秋白对霍峋的意思明了,倘若他真是二十三岁的自己,凡事只有利弊,不要说为霍峋打这一通电话了,就是今天这个派出所他都不会浪费时间亲自过来。

可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只要说出口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做到。

郑秋白笑了,“谢谢夸奖。”

霍峋咬牙:“……”自己是在夸奖他吗?

郑爷静了静,收起那在霍少爷眼里轻浮的调笑,“霍峋,你没发现你对我的偏见都只是你的臆想吗?我没你想得那么挟势弄权,也的确不是你这样的上流出身,但我也只是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人。”

“普通人,总要为自己考量打算,才不至于活的太艰难。”

忽略叶静潭那个坎,郑秋白无论心眼还是脑子,都是绝顶尖的人物,不然也不能成为日后的燕城郑爷。

但在真正的阶级前,他只是个寻常无比的普通人,甚至于是个在大众视野中有缺陷的可怜虫,却不得不生活在燕城的云端中,那个权利金钱都在血缘和姓氏间流淌的阶级地带。

他与这地方磨合良久才活成了如今刀枪不入的模样,但这副无坚不摧的铠甲无非是新伤叠旧伤烙下的疤瘌,恰恰够他自保。

“你大概都不知道普通人的艰难是怎样的吧?”

没有站在他立场生活过的人,没有理由来指责他的处世处事。

“可无论怎样,这都是我自己的活法,不干你的事,也不会碍到你。”

“更何况何必处处看我不顺眼,我又不会害你。”郑秋白看到霍峋眼底的松动,笑眯眯补充:“毕竟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这样的聪明人,当然要供着你、哄着你,现在你无家可归,不如跟了我。”

“你!”

霍峋从小锦衣玉食,祖上有钱有权,他人生里最困顿的情况,无外乎就是如今,处处掣肘,处处不合他的心意。

他不是人精,不是可怜的普通人,他的处境更不必用情商高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没人能叫他低头,也没人能叫他抛下骨气和傲然。

因而他无法理解眼前的郑秋白明明上一秒悲哀地像是破开肚皮掏出血淋淋的心肠开诚布公,下一秒就又像是油盐不侵的滚刀肉般腻人。

可讲实话,在郑秋白说道他独有的‘活法’时,霍峋有一瞬喉头艰涩,莫名的情绪淹没了他。

阿良车开到路边,拉开车门等老板上车,郑秋白坐进车里,孤立无援犹如流浪狗的霍峋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郑爷等到了这小子一句清晰的‘谢谢’。

郑秋白在燕城共有两处房产,除了舒澜为他留下的,还有一处精装平层是叶长流赠的,但叶长流那套给了银行做抵押,缓解金玉庭的财政。

霍峋只能跟郑秋白暂住狭小的两居室,这种老格局的房子,对于霍少爷这种身高体型都是种迫害和剥削。

“但凡你早来半个月,就不至于住这样的房子了。”

上辈子郑秋白没有抵押房产,将叶长流留下那套公寓借给霍峋,那房子离他住所远,眼不见心不烦。

霍峋对眼前窄小的房子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如今能屈能伸,连有臭虫的招待所都能收拾干净后硬着头皮住许久,这里已经好太多。

老房子里的家具都是当初舒澜从二手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