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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铃声还没断掉,二楼的办公室大门便被‘砰’一下子从内砸开,一串‘咚咚’的脚步声连同暴喝从楼上传来:“张东!”

早听到楼下动静的所长急忙下来,当着郑秋白的面将张东劈头盖脸一顿骂,“这种事能这么处理吗!规章制度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东面露菜色,“叔叔?”

他不一向这样吗?

“叔叔个屁!你这不长眼的——”老所长一转头看见霍峋,当即虎目圆睁,“还不快把这小哥的手铐解开!!”

被松开的霍峋活动了一下钳制已久的手腕,郑秋白一把拽过他的手,翻着打量两眼,发现这小子皮糙肉厚,只是磨红了点皮。

“这位群众,真是抱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这就把另外的当事人找回来!”老所长踹了一脚张东,催促对方开上所里的车去把放走那三个人统统带回所里,“咱们这都是小事,不必惊动王局呀。”

“你说的也对。”郑秋白轻轻合上电话。

霍峋闻言冷哼一声。

郑秋白淡定坐到长椅上两腿交叠,从容地像是他就是局长,“不急,等另外的人到了,我们再说其它。”

张东外出飞速将招待所夫妻带了回来,金玉庭的许律师也掐着点迈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站到郑秋白身旁,“小老板。”

窄小破败的派出所办公室本来就不大,霎时间更是挤满了,全是站着的,就郑秋白一个坐的敦实。

郑爷瞥一眼往外冒冷气的霍峋,含笑拍拍自己身侧的长椅,“坐。”

郑秋白的到来解决了燃眉之急,霍峋虽然有点顾忌,却还是坐下了,长椅顿时逼仄。

他坐姿一向大马金刀,腿太长,椅子小,只好岔开,不巧,正贴上郑秋白的大腿。

霍峋顿时如被烫了般,一秒并拢了腿,憋屈地侧坐,离郑秋白远点。

郑爷自上向下打量一番霍少爷这矫情的姿势,‘啧啧’两声。

霍峋憋气,他也不想这样,谁叫他刚一碰到这郑秋白就好像全身过电,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层层翻涌。

邪门到有点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预警了。

——

招待所的老板叫老油子,打桥东区的火车站建起来,他就在这一片开招待所,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片子的情况。

也亏着老油子年轻时候走过几年社会,到现在还有不少拜把子的兄弟,更没人敢在桥东区这一片跟他抢生意,给他难堪。

就连这派出所里的,都是他早早打点过的,这大晚上被抓回来,他心底着实犯嘀咕。

老油子在车上和张东问起:“哪来的小白脸,怎的还能让弟兄你吃瘪?”

“我不认得,可他认识王局!吓得我老叔指着我鼻子骂。”张东脸色发青,意识到今天在河边走可能要湿鞋,“不管是谁,你可别牵连我!”

“放心兄弟,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知道这规矩。”老油子胖成葫芦的脸上得色不再,他最清楚盗窃金额大于一千块高低要进去蹲个两年。

“油子,这咋办?”老板娘刚纹的红棕细眉一皱,那一千多她都已经算计好去买一条金项链了。

“怕啥?我还说我能给总统打电话呢!吹牛逼谁不会?除了钱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收拾了吗?”

“都收拾了,我又不要他那里面的玩意,拿了钱剩下的都扔门口垃圾桶里了,估计这会儿都被扫大街的收走了。”

“那就咬死了没有,没证据的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