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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页上写着一道名字。

水弦月。

木兮枝一愣,这是她母亲水弦月的书?字迹不太像她父亲。

有关自己是现代人,是胎穿来到这个世界的事都是她几岁后记起的,唯有关书中内容的事因恐会牵扯到泄露天机,被天道抹去。

母亲水弦月死时,她?*?还是个孩子,记忆很模糊,越长大就越不记得水弦月的样貌和为人。

不过木千澈经常会对木兮枝说母亲的事,她有印象。

见字如人。

木兮枝的指尖拂过恍若游云惊龙的几个字,心想她母亲应当是不拘小节,还十分随性的人,她将游记放回原位,走进地下楼梯。

修暗室放东西很正常,木兮枝并不惊讶木千澈房间里有暗室一事,他是琴川木家家主,身为家主,要守护的东西可太多了。

很久之前,她有缘见过一回能验明正身的法宝。

木簪样式的法宝。

知道法宝长什么样,找起来就容易多了,木兮枝接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在暗室里找到了木簪。

她迫不及待想找“祝令舟”验证,拿着木簪离开,去找他。他住在烟雨阁,在木家的西边,跟处于东边的山水居方向是反着的。

*

木兮枝来得不是时候。

烟雨阁已经灭灯,这意味着住里面的人在她来前便歇下了。

叫醒对方似乎不太道德,要不先回去,明日再来?她抬头看天,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干脆找地方坐下,不想来回跑。

好在烟雨阁院中有以木藤制成的秋千,木兮枝坐了片刻又躺上去当吊床睡,用胳膊当枕头。

兴许是找了一晚上东西,太累,她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旭日东升,阳光穿过树缝映照落下,木兮枝在一阵阵虫鸣鸟叫声中醒来,睁眼就见跟鬼似的无声无息站在秋千的祝玄知。

她手一动,握住的木簪掉落在地,顾不上捡起来,先捂住因受惊而砰砰砰快跳的心脏,喘顺气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该是我问你?”

祝玄知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簪,又看了一眼毫无形象地翘着两条腿躺在秋千上的木兮枝,她头顶还有几片青色的落叶和粉色花瓣。

木兮枝身上的水蓝色广袖流仙裙被她不规矩的睡姿压得皱巴巴,沿着发间垂下来的长丝绦乱糟糟地挂在略显圆润的肩头。

她刚睡醒,脸颊有些红晕,还有被秋千压出来的红印。

祝玄知不再看。

木兮枝缓过神来,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我早上恰好经过此处,又恰好累了,这里又恰好有个秋千,我就坐下来了。”

他也不提醒她脑袋有落叶和花瓣:“然后呢?”

她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秋千太舒服,我睡着了,然后一觉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了。”

祝玄知笑着,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你为什么会恰好经过这里?你昨天提过你住在弟子寝舍,还提到寝舍在北边,不在西边。”

木兮枝:“……”

这人恐怖如斯,怎么能记住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疑心还这般重,谁也不信。木兮枝真心觉得他难搞,有时都不想跟他周旋。

她捡起木簪,拍掉上面的泥,咕哝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整天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听出她语气中暗含了点刚睡醒的起床气:“你说什么?”

可木兮枝仰起脸就朝他笑,眼睛弯弯的,不像有起床气的样子:“我说我早上喜欢到处溜达,溜达累了就找个地方歇着。”

也是,琴川是木家地盘,木兮枝喜欢到哪里溜达都是她的自由。祝玄知对她爱到处溜达的习惯不感兴趣:“那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