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不同意去柏林,是为安全着想,这没有错。
波德莱尔希望他们去柏林,是为法国大局着想,同样没有错。
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前提是雨果怎么保证此行的安全,而不是纯粹把他们当作获取资源的工具。
气氛一时变得宁静祥和起来,雨果走向沙发座椅,他缓缓开口,“这次情况有点特殊,我们没有妄下结论,复盘了近几年的情报,仔细分析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和现今的局势变化。”
“目前来看,英国一片风平浪静,德国内部则四分五裂,日本继续隐忍蛰伏,俄罗斯忙于各领域改革。”
他看了眼波德莱尔的背影,继续道:“美国是新兴之星,野心不小,试图用美元操控欧洲市场,只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
雨果的声音浑厚低沉,令听者感受到一种坚实可靠的力量支撑,“大部分国家陷入低迷不振的疲惫期,急于解决人口危机、资源危机、债务危机,和异能者滥用能力发展个人势力等,这些多方面影响国家安定的问题……”
“兰波,你对异能者的未来有什么想法吗?”雨果的上半身靠在真皮沙发椅背上,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考量意味。
兰波思索了一会儿,答道:“人类就像生活在大海的鱼群,不管是什么样的鱼都有天敌对手,生存规则就是大鱼吃小鱼。强大才有话语权,弱小只能苟延残喘。”
坐在沙发里的雨果,和踱步到窗边的波德莱尔,没有打断兰波继续说下去。
兰波边走边说道:“个人再强也是有限的生命,单凭几年或者十几年积蓄下来的势力,就想要超越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大洲联合体,无异于痴心妄想。”
“依附国家,顺应时代潮流,还是自创新路,结果一目了然。”他如此肯定地认为着。
雨果欣慰地看着兰波,“异能是把双刃剑,用得好皆大欢喜,用得不好怨声载道。”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皮面,“每个人的立场又是不同的,我们无法避免某一天的争执,但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却是我希望的结果。”
兰波坐到雨果对面,“歌德又和您说了什么吗?”
雨果面上浮现一丝微妙的表情,声音依旧淡然,“他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顿了顿,他转述出来给兰波听听,“‘这个世界早晚要毁灭,而在毁灭之前,我想看看有趣的人,说不定能找到更适合的道路。’”
“歌德的异能力是扭转物质结构,他什么时候还能预言未来了。”兰波蹙眉,狐疑地询问道:“雨果先生,您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雨果轻微地摇头,“他那个人很复杂,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这时波德莱尔华声音突兀地融入进他们的谈话中,“异能战争结束后,德国不可一世的激进党陷入其他党派打压之下。”
他转过身来,将过往的故事娓娓道来,“当时以歌德为首的超能院同样遭受多方压力,乱起来的时候还有不要命的人敢跑到歌德面前,嘲讽他生来软弱无能,不过是个平庸之辈,怎么还有脸担任重位。”
这些事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兰波虽然偷偷去看过德国情报员的报告书,但他还是装作第一次听见一样。
波德莱尔说:“被人指着脸骂了一阵,歌德没有生气,也没有对那些出言不逊的人做什么,他继续做自己分内之事,认真地在议院和稀泥,反正让人无错可寻。”
“德国局势混乱,因为党派之争遭受牵连的人太多了,不乏一些优秀的人受歌德救助,虽然也没见他做些有益的倡议。”
“兰波,我们不确定歌德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清楚费奥多尔给歌德传递了什么信息,”中年男人的眼瞳里流露着深深的忧虑。
他叹息道:“你好好想想过往的隐患,别真的被歌德抓住整治机会。”
兰波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