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在自己车停的位置前,看到熟悉的车牌,是自家的,她心想应该没那么巧时,林晋慎从车里下来。
她本能地转身要走,这车就放在这,什么时候来提都可以。
没迈步,林晋慎先叫住她。
陆宜表面平静甚至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攥紧包带,尽可能自然地问:“你那边也结束了吗?”
她根本没看见他下楼。
“没有。”林晋慎关上车门,周身笼罩在浓黑夜色下,轮廓更加立体。
“那你是?”陆宜不理解。
“因为我想再晚一点,有人就要跑了。”林晋慎说话平铺直叙的,他听到江询的转达时就知道,陆宜在躲他,所以连不回家的理由都编得蹩脚。
然后在唐宫遇见,她刻意回避的目光,更加确定他的猜想。
陆宜听懂他说什么,但不想面对的不止她一个人,她说:“你不也在酒店住一星期吗?”
“第一天是,但之后的几天的确是工作原因,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林晋慎实话实说,刚开始或许不适应,但他们是夫妻,那天晚上不算过火。
陆宜面皮薄,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别的,有那么点红。
林晋慎继续道:“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聊聊。”
的确要聊,总不能别扭一辈子。
“车钥匙。”
“我的?”陆宜从包里拿出来递过去。
司机拿过钥匙,绕过宾利,去开前面的mini。
林晋慎打开宾利副驾驶的车门,做一个请的手势,“今晚,我给你当司机。”
他气质沉稳,没有半点孟浪,是正人君子。
陆宜深呼吸下,往前走,林晋慎等她上车后,关上车门,自己则绕过车头坐上主驾。
车没开走,车里冷气适中,她靠着座椅,先发制人地道:“这样吧,我们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忘掉,就像没发生过。”
她语气僵硬发直,像是在念一项条款。
林晋慎搭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在陆宜说这句话之后,他脑中闪过许多零碎片段。
陆宜继续在说:“那天晚上我们都很不正常,我喝多酒,你发烧,都处在不清醒的状态,所以做出一些非常规的事情,还有说一些……不好的话。”
“从现在开始,统统忘掉,保持以前的状态。”
片刻后,林晋慎望向她,问:“你确定能忘吗?”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彼此心照不宣粉饰太平。
“我尽量。”陆宜说。
“抱歉,我做不到,”林晋慎语气平稳地道:“我虽然年长你两岁,但距离老年痴呆还有些时间。”
第26章
倒也没有需要到老年痴呆的程度,陆宜清楚,这么说不过是自欺欺人,短时间里他们都不可能忘记。
她更多是想两人达成共识,对那晚的事闭口不提。
林晋慎垂下眼睫,说:“我想说的是,我们既然是夫妻,就没必要觉得羞耻,毕竟夫妻是最亲密的关系。”
“也就意味着,一些被荷尔蒙激素支配,所产生的需求,生理性反应,甚至荤话,在另一半面前,都是正常的。”
“……”
好像在上生物课。
被科普雌性生物与雄性生物之间的“恋爱”。
陆宜手抵着额头,在想林晋慎这番言论,究竟是思想通透,还是两性关系用公式化简单处理的结果,她更倾向后者。
但他的确为那晚找到一个合理解释。
“你说得对。”她点头,“我没问题了。”
“确定?”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