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宇文泰在命令李泰北进河洛的时候,心中虽然也是不乏期望,但仍没能想到李泰竟然完成的如此出色。
「嘶……这,这难道是真的?」
众人听到独孤信也这麽说,纷纷起身想要将这战报传阅一番。而宇文泰在听到独孤信爽朗开怀的笑声后,心中的喜悦不免大打折扣,既然不谓出奇,你又笑得这麽大声做什麽?就凭你刚才的失礼之举,我就能以窥探军情秘要之罪将你收斩,你信不信!
「李大将军当真丶当真是国之名将丶贼之克星啊!凭其一旅偏师,旬日之内便就肃清河洛丶收复故土,主上得此大将,大司马得此佳婿,皆是可贺!」
听到这声音,宇文泰才缓过神来,却并不回应独孤信的询问,而是又将那封书信从头到尾阅读一遍,在将众人的好奇心全都勾动起来后,才将这封书信置于案上,旋即握起拳头重重在面前一挥,同时脸上也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口中则大声道:「河洛定矣!」
「请问大行台,信中所言何事?莫非河洛之间有什麽惊变?」
这念头一升起,许多人便又忍不住的暗笑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
虽然翁婿之间不像父子那样有着无可取代的血缘关系为纽带,但他对李泰这个婿子的扶助也是不遗馀力,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如今李泰的功勋势位也已经能够给他以极大的反哺。
宇文泰本身也谈不上是多麽宽宏大量之人,对于可朱浑元这些之前叛逃之众的仇恨一直都记在心里,如今受李泰河洛大胜的影响,再加上本身已是手握大军丶蓄势待发,此时也忍不住的稍作吐露。
但这一次局面又不同于上一次,如今大军集结于此将待北进攻灭晋阳霸府,河洛的失守无疑会给晋阳守军带来极大的震惊,加剧他们的惶恐。而且宇文泰在经历了上一次的教训后,也不会再搞什麽临阵换将,仍将河洛方面诸事委于李泰决断。
于是在略作沉思后,宇文泰便以心腹爱将蔡佑率领三千精兵,沿南崤道东进同轨防,协同彼处守军,配合李泰解下来的攻势,针对宜阳九曲城进行前后夹击。
尽管信中说了还有宜阳九曲城等城戍尚未收复,但就连北齐派驻河洛的主帅可朱浑元都已经被击溃北去,九曲城驻兵虽仍颇为可观,但也难能坚持太久。
至于宇文泰,作为关西霸府的首脑,麾下大将又有此壮功上奏,可以说是给今次的东征开启了一个非常精彩漂亮的开头,心中自然也是喜乐不已。
原本他是不打算在河洛投入太多力量的,要集中全力的直扑晋阳。但今既然李泰已经在河洛方面发挥的那麽出色,当然也不妨进行少量投入以提前锁定此间的胜果。
在将这战报传示一番丶各自看到李泰今所达成的战果后,帐内顿时人声鼎沸起来,众人纷纷起身向大行台和大司马道贺,而独孤信在这一声声吹捧夸奖中也是笑容愈欢。
见大帐内气氛正好,于谨也微笑着为众人稍作打气,而听到这话后,在场众将也无不振臂捶胸的表示一定奋勇作战丶力诛贼逆。
受此氛围感染,宇文泰又忍不住大笑说道:「少壮立功,诚然令人欣慰。但我等事中早行之众,也绝非平流进取丶至此功名!或许人间健忘,更爱新人,但我等亦非老迈难用,应当让诸少徒再仰前辈豪勇,威壮不减当年!诸位告我,敢战否?」
「敢战!敢战!直去贼巢,荡平贼踪!」
众将听到这话后,又都纷纷振臂高呼道,气势也都豪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