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在计划之中啊!
什么教坊?还关教坊的事?王熙愣了愣,见红袖看来,目光中透着疑惑,顿时心中一凛,立刻一副成竹在胸道:“红袖姐姐放心,这些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陶莫毕竟乃是王熙的得意门生,抚须笑道:“正如老朽方才所言,此院乃是都知的唯一选择。”
能帮你脱身的,只有权力,而无名学院的权力就是来自于这一群学生,让教坊放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红袖起身,欠身一礼:“红袖愿为先生驱使。”
经过昨日的提醒,陶莫并未得意忘形,一挥手,颇为不悦道:“老朽最烦这等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再说,你是来助老朽教学,又不是给老朽增添负担,也无须言谢,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红袖颔首道:“是,红袖明白了。”
又交谈一番,关于何时上课的细节后,红袖便起身告辞了。
戴上帷帽,出得门来,红袖转身,向跟在身后的王熙和皇甫僧念道:“二位少郎免送。”
“行。”
王熙点点头,又道:“红袖姐姐慢走,我们到时见。”
红袖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刚来到前院,她身旁的女婢道:“姐儿,咱真要来这里教学么,这里的学生......!”
说话间,余光往墙角那边瞟了瞟,红袖微微偏头,只见那边墙角立着十几个人头,她只是微微一笑:“不打紧。”
就这些纨绔,在她看来,就是一群孩子,真正可怕的,是他们的长辈。
“你方才为何急于答应。”
皇甫僧念好奇道:“我们可没有权力去让教坊放人。”
“你以为我想。”
王熙道:“如果当时我稍有迟疑,就会让她看出破绽的,我都已经将陶莫塑造成一个神机妙算的高人,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那还谈得上什么高人,之前说得那些话,只会变成笑话。
话说回来,你们之前为何没人提及此事,红袖籍属教坊,让她来这里当老师,还得教坊批准。”
皇甫僧念没好气道:“你不要忘记,前日才定下红袖的,我们也才刚刚准备着手收集相关消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平康坊稍有名气的歌妓,皆属教坊,但她们早已经出来自立门户,教坊对于她们已无太多管制。”
“那到底要不要通过教坊?”王熙问道。
“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我也不太大清楚。”
皇甫僧念思索一会儿,道:“倘若红袖方才不提及此事,或许也不打紧,来也就来了,但她特意提及此事,估计她也是想借此机会,彻底离开教坊。
说着,他又摇摇头,“或许还真得经过教坊的同意,因为如果她们在平康坊,身份不变,无论是自立门户,还是投靠他人,宫内、官府若需宴会表演,还是可直接使唤她们的,但若是来学院当老师,情况自是大不相同,宫廷也不能随意让一个老师去宫里表演歌舞,这有悖尊师重道。”
王熙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还真得想办法搞定教坊。”
皇甫僧念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王熙道:“小满他爹。”
皇甫僧念点点头:“如今红袖已经答应,那么只需王爷一句话,教坊自会放人。但是,让歌妓来学院,此有悖传统,恐引非议。王爷会不会答应?这又会不会给王爷带来麻烦?”
王熙笑道:“之前小满不是说,最近武家什么歌咏比赛,抢了王爷的风头么。”
皇甫僧念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是,将我们这种教学法,也纳入礼部的教育改革中,以此来压制住武家的风头。”
“正是如此。”
王熙笑着点点头。
皇甫僧念嘴角一扬,略显激动道:“我赞成这么做。但能说服王爷吗?”
王熙道:“说服爹爹,那可是我们的强项。”
“之前可都是欺骗。”
“这回也是。”
王熙笑道:“故此我们得先说服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