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个红袖章你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还敢拿着那木仓到处招摇,你生怕你姐夫屁股下面那个位置坐得太稳了是不是?”
“赶紧给我滚,回镇上消停呆着去,别什么事儿都跑来瞎掺和!”
田鹏面上表情还有些不大服气,田大姐气得直咬牙:
“你知不知道这靠山屯如今出了个厉害角色,别说是你,就是你姐夫在这儿,见了人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你还敢拉偏架给人当枪使,回头人家一句话,省城都得来人,到时候别说是你姐夫,就是县长来了都保不住你!”
若说前面田鹏心里面还有些不服气的话,这会儿田大姐这话,就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了。
他猛地一个激灵,脸色都变得紧张起来:
“啥意思?省城都会来人?靠山屯竟然有这样一号厉害人物?姐,你说明白点,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田大姐懒得跟这个蠢货多费唇舌:“回去问你姐夫,再给我闯祸,信不信我让你姐夫直接把你手上那红臂章给撸了!”
田鹏心下惶恐,意识到他这次差点给他姐夫捅了大篓子了,立马态度大变,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了,一转身就对着靠山屯那几个生产队干部点头哈腰各种献殷勤,再看向臭松沟刘家那些人时,眼中却是盛满了恼怒,板着脸直接推翻了前面的说辞,还将刘勇全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刘勇全怎么也没想到田鹏变脸如同翻书,这么快就又将责任推回了臭松沟的头上,甚至还变本加厉,让他们臭松沟做检讨不说,还要求臭松沟这边今年冬天上河工的时候多出三个人,算是这次带头闹事给予的处罚警告。
形势急转,不管是臭松沟还是靠山屯的人都始料未及,但田鹏到底是镇上革委会的人,哪怕他在田大姐面前唯唯诺诺怂得一批,但真正面对这些生产队的社员的时候,他戴着红袖章背着手摆官腔骂人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至少臭松沟跟靠山屯的这些生产队干部,都老老实实听训,没一个人敢顶撞反驳。
处理完这事儿后,田鹏也没敢继续在粮站外头逗留,急匆匆脚底抹油,生怕再节外生枝出了什么变故,弄个烂摊子出来不好收场。
这下轮到靠山屯翻身把歌唱了,大家一改之前的憋屈恼怒,一个个插着腰对臭松沟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把臭松沟那帮人气了个够呛,尤其是丢了大脸的刘勇全父子,自觉面子上过不起,三人气冲冲甩袖而去,直接把生产队的那些人跟粮食都丢在原地不管了。
靠山屯的几个干部们终于扬眉吐气,伍永兵跟老支书尤其高兴,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都知道今天这事儿多亏了叶青,不然他们这次铁定要认栽,在臭松沟那帮人面前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这叶知青可真是个宝啊,往后咱们可得把这丫头给好好供起来!只要有她坐镇,咱们屯子在青山镇就是独一份,就算是在公社横着走都没人敢有意见!”伍永兵冲着几个干部低声提醒道。
那几个生产队干部也都是脑子拎得清的,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
“刚刚的情况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叶知青跟上头关系好,她要是肯出面,就没啥事儿是办不成的,以后她有什么要求,咱们屯子里能满足的绝对没二话,不能满足的也得想办法帮她解决!”
甚至还有生产队干部提出了新的想法:
“叶知青的户口,是不是还挂在公社知青办那边啊?要不咱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她的户口直接落到咱们屯子里得了?只要成了咱们屯子里的人,我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咱们屯子?”
这个提议倒是让伍永兵愣住了。
马上就有村干部有不同意见:
“这个办法只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一世啊,叶知青一个女同志,再等两年成年了就能谈对象,万一她要是找了个外村的男同志结婚,那她的户口就又要迁走,到时候咱们屯子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