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们最近正在打算办一场宴会,替他们家的长辈庆祝生日。你代替我去吧,要是发现姜小姐真的遇上麻烦了,你还能顺便狠狠赚上一笔她的好感度。」
岑冬生正想回答,这时手机铃响了,他打开一看,发信人正是姜云湄。
「抱歉,岑先生,最近没有时间联系您。关于上次提到的事,我这边已经解决,您就当作没提过,让您费心了。回学校后我请您和宋学妹喝茶。」
「……你说的有道理。」岑冬生将手机放回口袋,「我还是主动去找她吧。」
古有三顾茅庐,他既然知道姜云湄身上可能具备的巨大价值,就不可能放着不管,这不符合他的心意。
重生以来,岑冬生的行动都是在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切的疑虑和谜团,等他亲身其中,自然会水落石出。
「……真的要去?是不是太讨好了?女孩子是不会喜欢太主动丶太热情的男人的。」
……不是你让我主动的吗。
「我自有判断。」他叹了口气。「若是她的能力有那份价值,而我又想要占为己有……」
「嗯,也是啊。冬生不会看上普通女人。又是一位特等咒禁师,难怪你会一直心心念念……」
知真姐已经将姜云湄当成未来的特等咒禁师了,显然是从他话语间读出了心思;岑冬生无言反驳。
安知真抚摸着男人的胸口,指甲划过肌肤的感觉痒痒的,她幽幽地说道:
「就像不论清颜妹妹如何欺负丶无视我,都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实在太厉害了,我根本惹不起……啊!」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变成了惊叫。
因为岑冬生趁此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有些无奈,最近明明连妹妹都开始听人话了,怎麽姐姐这边又开始闹别扭了呢?
对于这种麻烦的女人,岑冬生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一把扑上去,狠狠堵住她那张抱怨的嘴。
安知真的语气从幽怨变成惊呼,很快变成了咯咯直笑,到最后变成了妩媚的喘气声。
「等丶等一下……太用力了啦……」
「冬生,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呵呵,感觉很可爱,好啦,乖乖……」
「欸?你说什麽时候……是啊,也是时候了呢……你呢,准备好了吗?」
*
天海市市立第三医院,住院楼。
特需豪华病房。
姜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丶年近九十的姜德昌,在晚辈们眼中是一位身子骨硬朗的老爷子,虽然退休已久,却比年轻人还要有活力。
但就在一周前,他突然病倒,生的是种不知名的怪病,全国名医都被请来看过一遍,却都没能看出啥名堂;只知道老爷子从此一病不起,住了一周时间的院后,身体每况愈下,愈发虚弱,这几日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总是在昏迷中。
病房门前的长廊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提着慰问品上门看望。
怕打扰姜德昌休息,所以拜访者大都只是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和负责接待的姜家人交流。
……
姜德昌的孙女,姜家第三代的姜云湄,今天还是呆在医院里无所事事。
开始时说要帮忙招待前来探病的人,但家里几位长辈却自顾自接过了这个活,毕竟这是他们疏通人际关系的好机会;
至于病人,那压根用不着她丶或是由任何一个姜家人来照顾,有好几位专业护工24小时看护呢。
包括此时那些长辈,那些拖家带口从别的城市来看望老爷子的姜家人……他们只想找个藉口围在老人身边,努力展现自己的一片孝心,生怕错过机会。
她百无聊赖地抱着双手,坐在椅子上,头上戴着一顶报童帽,脖子上挂着头戴式耳机。为了避免麻烦,还尽量将自己的脸蛋遮住,免得有人来搭讪。
旁人看她就像在椅子上假寐;而实际上,姜云湄是在观察路人。
病房前聚集的拜访者们聊的大都是些让人提不起感兴趣的话题,没营养的客套话,姜云湄听得昏昏欲睡。
……
姜德昌孙女不止她一个。把各路侄孙女侄外孙女甥孙女甥外孙女全都算上,都能组个班级了;
在这之中,姜云湄与自己的族人间的关系较为疏离,她的父亲早年与家族有矛盾,和母亲一起搬去了别的城市,她是后来才回到天海的。
有些家族成员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姜云湄是考上了天海大学,还当了学生会主席;但她自己却一直与家族保持距离,各类家族聚会,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可在姜德昌倒下后,她还是不得不来,因为她终究是这个家族的一员。
这段时间连大学的课都耽误了……唉。
姜云湄正在心里抱怨,忽然看见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性,与她身边的俩孩子一起走出病房。
女孩看到她们,立刻坐直身体,竖起耳朵,捕捉到了他们的对话。
此人是她的小姑妈,姜德昌最小的女儿,一直以来最受宠。
「爷爷看起来病得真的好严重……」
「嘘。」
一身名牌的贵妇连忙拉了拉自家小孩,让她声音轻点。
「到底是什麽病?」
「谁知道呢,连医生都不懂。」
「妈妈,我听说最近家族的生意不是很好……爷爷是不是被气的?」
这时,小姑妈已经拉着自己的孩子走到边上了。俩孩子一男一女,一个还在上高中,一个则只比姜云湄小两岁。
妇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探望完爷爷,就可以回去了,最近这段时间就呆在各自学校别回来了,也别去大宅玩。」
「可是……刚才大表哥看到我的时候,还邀请我们去大宅参加宴会啊?」
她的儿子面露疑惑。
「什麽?宴会?」
「是的,他说就在这周末。」
「爸都病倒了,还办什麽宴会?」
——不错,这点确实很奇怪。
在不远处偷听的姜云湄,心中暗暗想道。
周末的姜家宴会,原本定的是给老太爷庆祝耄耋之年,声势隆重地让族里让都来参加。
这本来没什麽,问题是在姜德昌病倒后,宴会却一点没受影响,还在紧锣密布地布置中。
与其说是给姜德昌祝寿,不如说是这场宴会必须得办,而老人的九十岁寿宴只是名义上的理由——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才放弃了之前请认识的人来帮忙的打算。
「说是要给爷爷冲喜,大表哥还问我,有没有交女朋友,有的话可以一起带过来参加宴会。」
「是啊,也问了我有没有男友。」女儿说,「我说我是高中生,不能早恋,大表哥才不说话了。」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催起婚来了?」
贵妇眉头微微蹙起。
「这群人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