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道之仇,犹如杀人父母,武庸绝不容自身打磨的上等道基为人作儿戏尔。
万千星辰显化,自大夏帝境之上显化亿万里,时人之间那星辰巨掌天降与下方无边氤氲轰然交手,那窒息之感,直令帝境万灵直感绝望。
但在那方神域之中,星辰巨掌携灭世之伟力而天降,下方神女「椿」却是横了武庸一眼,同样素手拈起造化神光,那皓腕揽水月,折镜花,反迎着那尊星辰巨掌而去,这一挽,便是一座世界在掌心似镜花水月一般生灭,日月星辰丶山川河流丶沃野万里丶生灵造化,自诞生到消逝而浓缩作了一道造化神光。
素腕掌中月,弱水镜中花,与那尊星辰大手悍然相击!
但出乎武庸意料的是,这一击居然无声无息,再无因果了?
只不过瞬息时间,神域灵光洞开,连绵不绝,这座弱水神域却是愈发浩瀚,倾覆了整座大界,自神域之里,有世界树遮天而起,其高逾无可计量,一叶便是一座陆土,一脉便是一道长河,树上十万八千叶,尽承十万八千界,这是真正的世界树,连诸神都要为之倾倒。
「你有些极端了,旨玄!」
「就这?天一的一道星术?这就是你敢如此放肆的底牌麽?」
神女自神域中立起,高逾万万计,齐天神躯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武庸。
这道人,她要定了,天一?除非天一星主拉下因果亲自出手!否则,一道星术可挡不住她。
而那天一帝君会如何呢?
星界高天,帝居于宫,掌宇宙经纬,群星无量,星术触发,为那椿之神灵一击湮灭,祂亦知晓。
然,星主亦不过是稍一打量便眸光微垂而下,再无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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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见识过的惊才绝艳的帝子太多了,宙极丶太一丶北斗丶十方……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罢!斡旋造化与斡旋造化之间的因果,祂不愿参和!
祂看得更远,所担忧着亦不过是沉寂在那黑暗古史中的一双双眼睛,以及那一尊尊已经开始归位的糟心存在……
嗤笑一声,神女素手轻招,将那宓公主摄来身前,冷然注视着下方的武庸。
「本尊说了,你的大道远远不够完美。」
「开出一方混沌大世,如何呢?万灵无生的天铅大世,求空祭道,虚无空空,你拿什麽祭?力证真极,就你叫盘皇?要身死以化万物吗?」
「土着就是土着,目光短浅,总以为那虚杂的混沌便是源头……」
这神女高居神域上极,问道之嗤笑,凌世之鄙夷如同一柄柄尖刀直插武庸心头。
「本尊说了要助你举道上极,那便是最极致的大道,通阴阳,晓造化,自混沌未开而始,演化一方小世界生灭,归于灵宝虚无……」
「哼哼!」
言说之间,神女捧珠,这是本源造化灵韵神光凝聚至极致,几乎显化作了甘露水滴一般,她要以此完善武庸的造化大道,那也正是她所需的。
「宓家帝陵里的老家伙,万载之前便朝本尊三拜九叩求得一缕造化,这才使其得以开启人皇传承,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这帝女修百草丶朝无暇,本尊令她涎以造化,奉以纯阴,自能让你二人知晓何为真正的大造化。」
武庸只念头流转,压抑着暴动道果与还丹,下一瞬,便觉有温香软玉钻入怀中,一丝柔软直接撬开他的齿尖,将其中的玄牝造化机丶灵韵氤氲意探入其喉中。
那便是椿之神,先天而得,久修而精,最最玄妙的造化。她以一缕神明灵御使着那帝女,在弱水之下补全真正的斡旋造化之妙……
亦是同时。
武庸造化道果之中,不朽不坏丶天铅永固的造化无机开始缓缓地与万灵造化衍生玄妙。
道果不形丶仙丹不显,正与武庸举道之际,若日月同居,那聚天地之精丶着阴阳奥妙,含无延仙机的天铅自然青玄造化仙丹似星斗巡天,延不可思议之角度,丹落无形,与道果合。
这是独属于他的大道,修真亦修假,万般伟力唯掌中而已。
那道果终于似瓜熟蒂落,升入虚天,其所显,不过是若开天辟地的一声巨响,有造化神光自虚天而出,天铅金芒色白泽银,恍惚间无垠天地尽如素裹,而一滴灵韵入界,顷刻间便是天地而分。
上清者为天,下浊者化地,天地初开乃胜万灵……
然这创始大道演化而未过半,武庸却是眉头一挑,无形的神明灵似化大手一般,将那沉醉入创世道则,在其中信誓旦旦夹杂着私活的椿神用力一把推翻,径直接掌了自家的道果创始大道。
武庸也不顾那神女横眉,却是双目紧闭,将那将固化的不定大道重归。
无垠无边无虚无实,岁月不存,空间不立,无因无果,是谓世。以「世」为参照,虚实多增少添,划分维度无量计,愈发往上层视为超脱,愈往下为深层,为虚界,为沉沦无尽的黑暗。
于是以现世为基,天铅在地,下浊而成无垠陆土,造化在天,诸气御极化辰星无量,岁月之命光投射诸星,于是天成河汉横分天际。
玄黄洞天之里,蕴养毕生的神韵而现,那一壶宙光浑然而消散,扶桑神木死而复生,去而复返,终是拔离洞天,显化在外,建木扶桑子,涅盘复返得。
于是建木扶桑子落在这片大陆中央,其高百八十万丈,撑天而居,庇佑一世,上则日月星辰,下有山川草木,维度无计,上层连绵真界,下达无尽虚妄,却是有无尽大道囊括其中。
如此这般,实为圆满,神女视其创生,美目间异彩连连,也便原谅了他那悖逆之举。
正此时天铅大道创始,天降有玉令真言一篇,显化与天,诉诸此番大道。
「那方体象形字乃是何文?」
「唔……或是仙民之文吧。」
「你识得,念来听听?」
「天地玄黄丶宇宙洪荒,日月盈仄……」
「何为天,何为地?」
「清者举于上,自是为天,浊者形于地,便是为地。」
「何为玄丶何为黄?」
「天之精者,其色为玄,地之髓者,其泽谓黄。」
「何为宇,何为宙?」
「上下四方则为宇,古往今来号为宙。」
「……」
这是一座新的大世,混沌丶星界丶州界,无尽的维度在其中各行一处……有乡土有异,纵使诸世的大帝都无法便观全貌。
那一片仙名之文,神女提问,武庸释疑,一问一答之间,大道诸理尽显,二人,立于那片包含无限未来的大世道影之上愈发的希冀,这便是创始的路途,纵使它还不够成熟,但足够了。
唯有那大夏帝女,伏在虚天一角,一脸幽怨的望着二人,但同时,她的身上,天人境气息愈发凝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