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巢所用之青藤苍虬,非是凡物,乾草生辉,似极灵根,来人乘着这潦草的干巢而来,却使得武庸天铅诸气丶陆离诸光皆散了开来。
来人还未露面,便是远远的唤上了一声『手下留情』。
「还望道君松一分薄面,手下留人!」
那人只是一声轻唤,却似极了律令真言,在那一声唤下,武庸的下一段动作竟为之生生制住,再动不得手来。
黄眉原在上方笑看那金翅大鹏走投无路而出丑,见得那怪人拦路,立刻便是操起狼牙棒,一个纵身跳在了武庸身后,高硕的身形挡在武庸身后,为其站起了台。
「山中野修-乌巢,见过小道君,见过小尊者!」
鸟巢上一位苦修打扮的禅师轻轻跃下,踏在武庸二人身前,阻住了二人的动作。
正值诸方惊异之际,武庸挑起那先天青丹葫芦,将那生发光怪陆离之色的陷仙旗并天铅诸气纳入其中,只见那青丹葫芦于穹空一举,浮在武庸身前上方,千里青空若漏斗般,尽朝这葫芦中装去。
三山之景,千里大地,俱是迎起了金风,刮得七绝山中妖魔难耐,虎豹哀嚎……
「可以停手,不过抵命罢了!」
「我放了他们,你来抵我扶摇门下四十人命,往望禅师也是个得道高修,元灵入幡,也能炼上一道不错的灵宝魂幡;金身熔火,亦能生一颗灵珠……」
武庸气极反笑,挥手便将先天青丹葫芦与陷仙旗合一,祭在头顶,也真就不管狮驼岭三妖了。
这面镇灭了诸多真仙丶染过上仙之血的陷仙旗有天铅诸气丶青丹葫芦相蓄,掉过头来便是直指了这前来拉偏架的禅师。
九节杖毫无尊敬的直指那禅师脑袋丶胸口,评头论足。
「哼哼。」
「你若要接下这场人命官司,便要看看你有何跟脚了!」
为那枚先天青葫芦气机相锁,再有武庸执杖相辱,这禅师亦是眼观鼻鼻观心,毫不放在心上,朝着武庸再度一礼:
「小道君却是不知。」
「这三位与老僧有些交集,他等尚有一番功德要做,也并非是平白来扰道君炼丹造化。」
「而且,凡仙灵丹籙,出世常常是伴有劫气,这大劫与丹劫,劫气相混,这才泯了诸山妖仙心智,做出如此之举!」
乌巢禅师苦涩一笑,摇头相告。
但显然,这话给不了武庸交代,也让那黄眉老佛一乐。
「既知是大劫,就该静坐山中,诵念黄庭三两经。」
「既入了劫,那就该杀的杀,该埋的埋,理清了因果为好。」
「几位菩萨麾下也不缺几头孽畜,死了也就死了,回山再牵一头出来,也不费多少工夫!」
武庸冷哼一声,他又非是不知西游大劫为何,还能被他吓住?
以先天青丹葫芦锁着这禅师气机,即刻便是身化昭神之态,掌中九节掌往后随意一甩,凭空便是拉长一截,转作一杆丈二长戈,而他那宛若天官的仙身却是两步追进了那青毛狮子身前,不顾那老狮还要反抗,昭神之态三灾神纹尽显,肉身无量大窍齐鸣,携带着一方洞天丶兼三光七斗之力,【哐哐】两拳便将那青毛狮子放倒在地,提着那老狮的鬃毛便是行至了乌巢禅师身前。
「你觉得呢?」
此时的武庸郁郁之色尽祛,跋扈尽显,成仙之前他处处谨慎,此时成了神仙大道,又拥有了天一帝君的支持,若还畏畏缩缩,可真没了意思。
哪怕他借其星斗禁术宰了两个菩萨又能如何?
以天一星主的傲气,既然对武庸夸下了海口,也得在那大罗天上,作上一场!
几个菩萨的坐骑,它们值吗?
见武庸如此狠厉,远处金翅大鹏哪里能忍得了狮魔被宰?阴阳二气瓶还未掣起,便为武庸化纵地金光躲过,一个闪身突现至那大鹏身侧,可此时其双翼已折,又如何能躲?只见金戈一现,千百丈长的光刃一闪,一戈挂在那大鹏胸口,轰然将其斩飞,重重的摔落在地。
这还没完,那天官般的昭神之影一个闪身追上去,便是连连数戈凿下,惊得那金翅大鹏滚在地上连连躲避,最终仍是躲闪不及,被那道人一脚踹在胸口,划在地面,犁出了一道数百丈长的深沟。
武庸一脚不知踹断了那大鹏多少根肋骨,这才解气,阴阳二气瓶亦是为武庸单手勾过,掂量了数下,随手就赏给了九灵。
「披毛戴角。」武庸一戈指向那青狮。
「湿身卵化。」又一指盖压向那大鹏。
「食人,灭国,行凶,闯山……」历数几魔的罪状
「本宗想不出来放他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为他等抵死,我也可饶了他们,让他们去搏一搏功德。」
「就看禅师觉悟够不够高了」
只见那素衣道人一脚踏在那青狮头顶,冷笑数声,疯狂的挤兑着那乌巢禅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