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与令姑情投意合
呼呼雨点拍打在屋檐廊角,沙沙作响。
曾冷月外发生这麽一档子事,以姑娘们受了惊吓为由,闭门谢客。
苏青绮站在床边,眺望皇城方向,心底担忧赵无眠的伤势,但念及洛朝烟已经用了清影玉衣,也便稍微放下心来。
嘎吱她关上窗户,雨点砸在窗沿纷飞的水珠落在手背,给她带来几分凉丝丝的触感,回首望去,萧远暮正坐在小案前,小手把玩着琉璃灯。
苏青绮走去坐在萧远暮对面,好奇道:
「展颜簪,琉璃灯,青玉佩,还有湘竹郡主体内的绛珠玉————-四玉已经集齐,但貌似也没什麽天地异象彰显错金博山炉的方位。」
「错金博山炉乃辰国国宝,我等坐拥百年,自有法门。」
萧远暮白嫩小手在琉璃灯正中央轻点而过,一抹清焰竟是自灯内拉出,如影随形跟在萧远暮指尖之后。
苏青绮下意识呼吸一室,这青焰的温度并不高,但以她的武功还是难免感到一股心悸。
观云舒坐在萧远暮身侧,慢条斯理为自己倒了杯茶,双手抱着茶杯轻抿着。
尼姑虽然打心眼里不愿来青楼这种伤风败俗的地方,但好在曾冷月此刻闭门谢客,加之这琉璃灯可是她与苏青绮一起抢来的,总不能拱手送给萧远暮,这才跟看苏青绮过来。
她侧眼臀着那青焰,杏眼眯了下,「宁中夏当初刀上也缠有青焰,便是自琉璃灯中感悟而来的吧———」
萧远暮『嗯哼』一声,青焰燃起的幽幽青芒照在她面上,道:
「九锺虽是天地造化之物,但形体功效大多也与常识对应,清影玉衣能穿,
东皇锺能敲能罩,传国玉玺能盖印——.-错金博山炉自然也能燃香。」」
「这琉璃灯,便是燃香时的火种,展颜簪呢,本是打开子母口,也就是炉盖的「钥匙」,至于青玉佩与绛珠玉——」
萧远暮顿了顿,回忆了下,而后道:「皆是香芯,只是功效不同,一虚一实罢了,虚乃绛珠,实乃青玉。」
洛湘竹也待在屋内,她用手帕包着块柿饼正小口小口咬着,闻言眨眨眼睛,
下意识抚上心口·—心底觉得不太妙。
是不是要把绛珠玉从她体内取出来啊?
听娘亲说,她自小体弱多病,得亏有绛珠玉在身,否则怕是会和她娘亲一般无二,英年早逝。
但她这哑病貌似也是因为绛珠玉等取出此玉,她是不是就会说话了呢?
洛湘竹想说话,很想让自己同常人一样·
萧远暮警了洛湘竹一眼,以洛湘竹与她们太玄宫的渊源,萧远暮肯定不可能让她出事。
一般而言,肯定是得把绛珠玉从洛湘竹体内取出,但她目前这健健康康的身体尽数倚赖绛珠玉,说是洛湘竹第二颗心都不为过。
若是贸然取玉,身体的平衡被打破,定然出事。
辰国典籍有记载,体内含玉一年之内,取玉后顶多昏迷几个月,但洛湘竹这种含玉二十年的案例——
也不是没有,取出来后没几天就死了。
萧远暮淡淡合掌,将青焰随手掐灭,而后将此事如实说出。
在场几个姑娘脸色皆是微变,洛湘竹有些怕怕地摇头。
她也想帮忙找错金博山炉呀,但明显没有为此就去死的心理准备。
观云舒难得展露一次菩萨心肠,安慰洛湘竹:
「若你被莫惊雪等人抓了去,定然是刨心取玉的结果,但赵无眠你不用担忧,若是有人想用你的命换一个九钟的下落,他绝不会答应。」
观云舒不说还好,一说洛湘竹顿时更怕了。
这麽说,只要她体内有绛珠玉的事暴露,哪天被人抓走,当场就得被刨心杀啦?
把哑巴郡主吓得柿饼也没心情吃了。
萧远暮轻敲桌面,「典籍记载,此前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容本座准备几日便可,不用刨心取玉,刚好这段时间就等赵无眠彻底痊愈—.」」
说着,萧远暮又看向洛湘竹,问:「往年六月,你是不是常常高烧不退,卧病在榻?」
洛湘竹连连点头。
「那就对了。」萧远暮微微颌首,长身而起,摇着团扇,来至窗前,推开窗户,望着灯火通明的京师,
「不出意外,过几天你还得高烧一次,做好心理准备吧。」
洛湘竹一口将手中的柿饼塞进唇里,腮帮子鼓鼓的趁现在多吃点自己喜欢吃的,等高烧后,就什麽也不想吃啦。
萧远暮回首看了洛湘竹一眼便将视线投向大内,抬手接了点春雨,心底暗叹一口气。
因为集齐琉璃四玉而有些兴奋的心情眨眼又落下去赵无眠都在大内待了一天一夜了。
?
满京都在谈论赵无眠单人独剑诛杀佟从道的事,热闹哄哄,而大内深宫却是一片幽静。
洛朝烟身为天子,本就有政务要忙,又撑着身子给赵无眠上药包扎,哪怕最后用了清影玉衣也守了赵无眠很长时间。
她又没练过武功,若是再不去休息怕是得昏,也便睡了。
慕璃儿倒是想陪在赵无眠身边,但目前苏怀曦与许然不在,赵无眠又重伤昏迷,她也便担负起大内高手之责,巡视皇城,以防让什麽宵小之徒来票大的只能时不时去坤宁宫看望赵无眠一会儿就离去。
太后刚走不久,坤宁宫的侧殿也便只有赵无眠与苍花娘娘两人。
苍花娘娘细细感知,确认太后已经脱衣睡下,心底暗暗嘀咕着赵无眠这个大男人还睡在侧殿,姑姑居然就把自己脱得一千二净睡觉,真是不设防。
等自己用回沈湘阁的身份后,可得说说她,不能让赵无眠这色胚占了她姑姑便宜。
琢磨间,苍花娘娘感觉到赵无眠开始轻轻揉捏着她的小手。
苍花娘娘美目轻眯,抽出小手,淡淡放在大腿上,冷声道:
「侯爷请自重,本座与你虽是盟友,也有心想让苍花楼与侯爷关系密切,这才派出许多女弟子迎奉但这不代表本座会任侯爷欺凌。」
赵无眠缓一会儿眼前也便渐渐清晰,他抬起枕头靠坐在榻,瞧见苍花娘娘这副不屈服淫威的模样倒是觉得好笑。
瞧这小手的触感,不就是他的小女朋友沈湘阁吗?
沈湘阁的易容法或许也能改变身形,但在曾冷月她明显只易容了脸。
但沈湘阁坚持要以苍花娘娘晏容绯的身份行事,那赵无眠自然也随她,
这是赵无眠对沈湘阁的温柔,但另一方面.其实挺有趣的。
因此闻听此言,赵无眠冷笑一声,
「晏容排,你还分不清事态吗?别忘了你若想让苍花楼成为国教,只能靠本侯·—若我不愿,你以为圣上会同意你们苍花楼当国教吗?」
苍花娘娘美目瞪大,稍显错聘望着赵无眠。
赵无眠摆出一副仗势欺人,有权我任性的态度,靠坐在榻,屈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朝苍花娘娘笑道:
「这是你一生夙愿吧?随着你现身曾冷月,江湖皆知你我关系匪浅,苍花楼早便是与本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你老老实实随本侯所愿,苍花楼不日便可迎为国教,但若不老实.
赵无眠冷哼了下,「本侯想让你苍花楼在江湖人人喊打,也不是什麽难事。
」
「你!」
苍花娘娘心底又气又笑,以她苍花娘娘的傲气,谁敢对她说这话,谁就得掉脑袋。
但说这话的人是自己情郎,而且,而且自己现在是苍花娘娘,是晏容绯,可不是他的小女朋友沈湘阁。
一时间苍花娘娘居然有些茫然。
喂?
她是该暴怒,还是该迎奉,还是该半推半拒?
归根结底赵无眠这几句话什麽意思啊?想单纯玩一玩?
苍花娘娘出神间,忽的感觉眼前这凶神恶煞的朝廷侯爷再度探出魔爪,自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滑去前线,摩着她丰腴动人的大腿。
赵无眠又按又捏,口中笑道:「苍花娘娘,往常见我时多硬气啊?当初在晋地抓我时,我奈何不了你,但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最好乖乖听话。」
苍花娘娘没少和赵无眠亲亲,但让他摸这种比较私密的地方明显还是第一次,只觉娇躯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抖,因此嗓音极冷:
「未明侯————你别给本座蹬鼻子上脸。」
「你奈我何?」赵无眠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苍花娘娘满是怒气的绝美面庞,大拇指在她朱红湿润的嘴唇上轻轻摩,「晏容绯,你是本侯的女—」」
话音未落,苍花娘娘不知为何忽的眼神一冷,抬起手便捂住赵无眠的嘴,甚至用了本音,
「赵无眠!你把我—本座徒儿忘了!?负心薄幸!」
赵无眠被捂住嘴,闻言差点没崩住。
你怎麽还吃自己的醋啊?苍花娘娘和沈湘阁,翻来覆去都不是你吗?
苍花娘娘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吃醋到忘了拟声,冷哼一声,默默松开小手,垂眼望着地砖,恢复苍花娘娘的声线,道:
「本座知道你与徒儿的关系而师徒共侍一夫,绝无可能,侯爷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苍花娘娘表情又盈盈一笑,侧眼望着赵无眠,语气忽的带上一丝媚意,
「侯爷只能二选一—是想选本座,还是湘阁?」
赵无眠眼看苍花娘娘开始笑,于是凑近几分,故作轻挑,勾着苍花娘娘的下巴。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彼此呼出的热气拂在对方面上,让身体莫名其妙生热。
苍花娘娘带上以往的妖女范儿,非但不躲,而后主动凑上前,朱唇好似缠绵,在赵无眠的脸上轻擦而过。
「这麽说,侯爷是想选本座?」
说着,苍花娘娘舌尖轻勾,在赵无眠的侧脸上轻轻舔了下。
赵无眠脸上感到几分湿润,却是舔起了心头的火热。
赵无眠伤势太重,硬抗巫山刀,差点被活生生震死,此刻即便穿着清影玉衣,伤势也没有完全恢复,最重要的还是饥肠好似饿了十天。
清影玉衣能治伤,但想恢复体力,内息,不可能不消耗能量,昏迷时洛朝烟肯定给他吃过一些流食,但显然不够用。
可即便如此,赵无眠也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苍花娘娘表情妖媚,但实则眼神微冷,只要赵无眠敢受此诱惑,说他就要苍花娘娘,那她定然扭头就走。
吃自己醋就吃自己醋,反正赵无眠说若他喜欢晏容绯,喜欢苍花娘娘,她心底就是不舒服,就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