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用眼睛看也没有两样。
赵无眠暗道慕璃儿要是知道他用此间剑做这种事,怕是会生气。
屋内黄灯幽幽,仅有细微水声,却更显暖昧。
赵无眠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会撑不住,便开了话头,嗓音却有些乾涩沙哑,「佟从道如今在京,我为擒他,也不会一直待在圣上身边,圣上这内伤还是用清影玉衣治了吧。」
「嗯哼。」洛朝烟美目微闭,已经开始享受着赵无眠对她的服侍,并未在这话题多言,而是转而道:「目前可有佟从道的线索?」
赵无眠摇头,「不知。」
洛朝烟沉吟片刻,谈及正事也便不甚在乎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细节,转而道:「你和苍花娘娘有合作,才知佟从道来了京师—这或许是苍花娘娘在骗你呢?」
赵无眠想了想,心底其实已经隐隐将苍花娘娘与沈湘阁画了等号,因此不觉得自己被骗,只是道:
「我会多防备着,实力到了我们这个层级,不怕正面厮杀,只怕被阴,我们抓破绽的能力都可谓顶级,一旦被偷袭基本便胜负已定,许都督便是因此才落败的吧。」
洛朝烟颌首,后想起了什麽,「太玄宫的萧远暮,苍花楼的苍花娘娘——」江湖三大妖女只差一个西域孟婆,当初她也去龙泉抓你来着,你们两人该不会也有什麽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赵无眠想起那晚林中一,「她恨不得当场杀了我。」
「当真?是因为西域圣教就是当初截杀你的人?」
赵无眠神情古怪,扯开话题,「算是吧—-对了,圣上医术如此高深,等闲下来,帮臣看看舞红丹吧。」
「那毒花啊,你想用作否林吧?有那东西在,的确能救不少人的命,许多时候我们救人,他们都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洛朝烟更认真了几分,这涉及她的专业,便认真道:「可有成品了?」
「帝师临行前给了臣一瓶,都吃了,我也没感到什麽成瘾性,可我毕竟特殊。」赵无眠为洛朝烟擦拭着身体,继续道:
「明早传信青城山,让唐星文再做些送来京师,找死囚试验试验,若是真消去成瘾性,麻醉药便可提上日程,价格臣来定,不要钱,我全出了,力求谁都能用得起」
洛朝烟觉得好笑,「你不要钱,但底下的人不可能不藉此敛财--放心吧,
未明侯有这番为市井百姓的心意,朕便为你做主,谁敢贪这笔钱,朕就杀,杀到无人敢贪。」
「要不圣上改姓朱吧,再把年号改为『洪武」。」有洛朝烟这句话,赵无眠就放心了,当即露出笑容。
「什麽叽里呱啦的,要改也是你随朕姓洛。」洛朝烟白了赵无眠一眼。
「哦?圣上想招臣当个皇后?」
洛朝烟微微一证,虽然知道赵无眠是开玩笑,但也不免认真考虑了几分,最终还是轻轻摇头,「前线战事未平,朕便在后方大兴此等私事,不合时宜。」
赵无眠动作顿了下,稍显惊讶,「圣上倒是不反驳人选是我?」
洛朝烟一愣,后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放松身体,将下半张脸沉入水内,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赵无眠明知两人感情,还故意说这种话,不就是为了逗她?
赵无眠觉得可爱,笑了笑,又道:「不过具体下基层推广此药的人选,臣已经有主意了。」
「嗯哼。」洛朝烟面无表情,知道赵无眠口中的人选就谁,「你真是尽心尽力—就这麽想帮苍花楼成为国教?」
「受人所托嘛。」
「万一观云舒也想让小西天当国教呢?」
「那我就得像圣上与萧远暮般,又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过好在尼姑她对这种事看的很淡,只要她没这想法,那小西天洞文洞玄一起过来求我,我也不允。」
洛朝烟眉,「你好歹也是朝廷王侯,就如此不懂任人唯贤的道理?小西天的基本盘可比苍花楼大许多。」
「圣上不也一样?说什麽宁愿让朝廷大员寒心,也不想让臣难过。」
「比烂可不好。」洛朝烟说着表情便一冷,回首警向赵无眠,「这事别再继续提,反正这事你是为苍花娘娘办的,朕居然会帮未明侯追求女子?真是莫名其妙。」
赵无眠眨眨眼睛,本来还想顺道说说孟婆的事,在他的计划中,孟婆,苍花娘娘,舞红花本为一体—但想想还是算了。
再说洛朝烟怕是得被气得吐血。
他便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生产力和社会体制在此,学医救不了中国,但舞红花好歹也能让下面那些人的伤病好些,日子也相对过好些吧—.」」
「生产力和社会体制是什麽意思?」洛朝烟双自微闭,靠着浴桶边缘,淡淡问。
赵无眠不由放下毛巾,掌心轻抚着洛朝烟精致的侧脸,低声道:「不用在意,时代不同,强求不得,只要我这辈子,你这辈子,过得好,和萧远暮也和和睦睦,那我就满足了。」
洛朝烟撑开眼帘,自下而上望着赵无眠,那双灵动的美目略显出神,不知在想什麽,片刻后才道:「你不是说你会一门疗伤功法吗?露一手给朕瞧瞧。」
「现在没什麽内息。」赵无眠摇头。
「总归恢复了一点吧。」洛朝烟撑起几丝力气,缓缓抬起一只小手,指尖点向赵无眠嘴唇那处小伤口,「这种小伤总能恢复吧?」
赵无眠的眼睛被布蒙住,看不清洛朝烟的表情,但洛朝烟的指尖贴在他的嘴唇上,湿润之馀又有儿分温热。
他调动内息,运起《柳无尽》。
洛朝烟美目轻眯了下,微微昂首。
啵洛朝烟倚靠在浴桶边缘,向后靠,赵无眠坐在浴桶外,垂首。
赵无眠一只手依旧捏着毛巾,没在浴桶水面之下—后松开毛巾。
哗啦啦小臂在水面滑过的轻响依旧,好似赵无眠仍然在帮洛朝烟擦拭·..-但这次不是用毛巾。
比起用此间剑在脑海临摹,还是上手丈量更准确——-后赵无眠发现,其实与他在脑中临摹的曲线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黄灯幽幽,伴随着水花,传来洛朝烟的低声耳语。
「赵无眠。」
「恩?」
「怎麽不说话了?」
「这种话你一定要我这姑娘家说吗?朕即便是天子,也是个女人。」
「—.想个日子成亲?」
「恩———不仅能气死萧远暮,这也算朕心中所愿。」
「.——」赵无眠犯了难,「远暮不可能同意,倒不如说,一旦被她知道,她,
定会当场过来杀了你。」
「你很怕她?」
「是喜欢她。」
洛朝烟柳眉一竖,一口咬下,不过现在太过虚弱,咬人都像舔,否则又得咬破出血中毒。
「那朕不管,你尽快想办法解决她——-不过朕是天子,心胸宽广宛若东海,
一望无际,不介意她当你的妾毕竟是朕的爷爷杀了她祖辈,而不是她爷爷杀了朕祖辈。」
「当真?」赵无眠眼前一亮,「臣这边还有苏小姐,沈小姐,帝师,尼姑赵无眠现在还不敢说出太后与师父的事,否则洛朝烟怕得咬断他的舌头。
「赵无眠!」
「烂桃花!」洛朝烟被气得不轻,胸脯不断起伏。
脾气再好,性子再柔,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情郎与别的女人有染?
但萧远暮横在两人之间,的确是想成亲都没办法。
赵无眠也在苦恼此事,都苦恼了几个月了还没想出好法子,但他知道,若他但凡敢向萧远暮提出一句让她放下此事的话,那萧远暮定然扭头就走。
她当她的反贼,你当你的未明侯。
因此时至今日,赵无眠也不曾向萧远暮说过哪怕一次这种话。
而且还有酒儿·
赵无眠想了想,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吧,根据他的推测,他都与酒儿找了那麽多年错金博山炉,不可能没有一点收获。
只要找到琉璃灯,集齐琉璃四玉,定然能找到酒儿的蛛丝马迹。
而琉璃灯此刻不是在佟从道身上就是在莫惊雪身上-而这两人此刻文在图谋避世鞘。
莫惊雪在许都督与苏总捕那里,佟从道则在京师先擒住佟从道赵无眠眼神微冷,他与佟从道自秦风山那会就在暗暗较量,后幻真阁劫狱,龙泉又简短对了一两招这次绝不会让他逃走。
此时屋外传来争论声。
「哼!即便你率先沟通天地之桥又如何?贫尼不是没在想办法。」
「你想出的办法就是让徒儿当你的情劫再藉此勘破?你们佛门中人连突破都这麽搞笑。」
「贫尼当然可以不这样做—但没办法,佛门中人讲究慈悲为怀,赵无眠舍不得贫尼,就差跪下求我,那贫尼自当随他意—不为别的,只为情这一字。」
「一介尼姑,天天将什麽情不情的挂在嘴边已经足够搞笑了。」
「尼姑也是人,一样会有七情六欲,所以才有『八苦』一说,我们不怕有八苦,只怕不能勘破·贫尼还在修行途中,尚且不能勘破情劫很正常,总比你这二十六岁的老女人到现在都没经历情劫好!」
说着,观云舒脸上带着一丝笑,「十岁的时候武功还不如贫尼,现在二十六岁,武功赶上去了,结果男女事倒是落下来——」
「我没经历!?我落下来啦?」
「怎麽?难道江湖众所周知的冰清玉洁的小阎王,背地里有了男人不成?」
「呵呵。」慕璃儿直接被气笑了,「说出来怕是能让你这尼姑抱头痛哭,悔不堪言。」
「你有没有男人,关贫尼什麽事?我为何抱头痛哭?你堂堂武魁高手,竟被贫尼三言两语气到失去分辨能力了?」
「好,好,好!」慕璃儿连说三个『好」字,迈着极为沉重的步伐,来至屋前,抬手重重推开房门。
眶当「无眠·——」
屋内水雾朦胧,慕璃儿却忽的顿在原地,话音一室。
观云舒疑惑看了她一眼,走上前,继而也呆滞在原地。
赵无眠只穿着裤子,上半身赤裸,此刻正站在床前着急忙慌套衣服,而软塌上还放着女子衣裙,侧目看去,屏风后有浴桶,可见一道人影正坐在浴桶内—」
慕璃儿与观云舒同时沉默。
赵无眠眨眨眼晴,他一听见两女的声音就察觉不对,连忙过来穿衣服,但现在毕竟太虚弱,手脚肯定不如往常那麽利索。
他勾起一丝笑,「女侠请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慕璃儿忽的抬手打断赵无眠的话,因为她注意到观云舒胸前衣襟已经开始起伏,脸上神情却是面无表情,冷冷道:
「赵无眠,你用贫尼给你准备的厢房,在我们佛家寺庙,欺凌女子?」
「说来话长,所以说先听我解释———
「不必多言。」慕璃儿脸上忽的勾起一抹莫名的笑,「你这尼姑若当真勘破情劫,定会对此情此景无感—现在生气,那就是没有勘破。」
观云舒深呼一口气,冷冷看向慕璃儿,「你什麽意思?贫尼已经说过很多次,来京师,便是为了勘破———
「没什麽,只是想帮你一把,助观上僧勘破罢了。」
说着,慕璃儿忽的上前,很是霸道用手指勾起赵无眠的下巴,凑上前。
波~
观云舒美目骤然瞪大,彻底呆滞在原地。
8400字,算加更一章吧。
还有,我写感情戏追求日常互动,细腻,含蓄与氛围,很多姑娘的心理活动都靠动作神态写。
但怎麽还被不少骂我压根不会写感情戏,只会靠白给,擦边和身体接触推进感情?
就感情戏这东西我来来回回都解释过多少次「含蓄』二字了·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人骂感情戏写的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