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都看到,这个蒸汽机车跟前进一型机车比,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要小三分之一,是前进一型的亲弟弟。
这是怎麽回事?
舒友良拉住一位路过的检修工,递过去一支滦河香菸。
两人一边抽菸一边嘀咕了几句,很快就攀上关系,然后问起这个蒸汽机车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是起点二型,是最早定型的试验型机车。这个试车成功,才升级到前进一型。」
「试验机车,怎麽还在用?」
「现在铁路上最缺的就是机车。前进一型机车现在好像不到十五辆,在京滦和京津两条线上来回地跑,换司机不换车,比拉磨的驴还要辛苦。
以前还只是拉货车,现在客车也开通,一下子又分去四五台机车,更紧张。
所以这四台起点二型试验机车也被拉了出来,在滦州几个厂矿里来回地拉货。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各种试验机车,只要能动的,全被拉来用。
这些试验机车看着小,但也能拉不少东西。」
舒友良点点头:「听你这麽一说,这机车确实紧张。那麽大的机车,造起来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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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塞洛在一旁突然问了一句,「前进机车在哪里制造?」
「燕河机车厂啊。」
「燕河机车厂在哪里?」
「就在滦州啊!」检修工嘿嘿一笑,紧吸几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使劲一踩,跟舒友良摆了摆手,「老哥,忙去了。」
「好勒,慢走。」
五人下了站台,沿着铁轨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又看到一台跟起点二型不大一样,看着更小的蒸汽机车,拖着一列车皮呼哧呼哧地过来。
「你们看,机车外面有人。」
眼尖的胡应麟指着机车说道。
大家仔细一看,从白色蒸汽中缓缓驶出来的机车最前面,站着一人,一身深蓝色铁路制服,左手拉着扶手,身子向外倾,右手挥舞着一支红色三角旗。
车速很慢,跟人小跑的速度差不多。
咣当声中,大家数了一下,总共就六节车皮,全是平板车厢,上面放着大型铸造件,各式各样。
有的一个车皮上摆着一个,有的一个车皮上摆着两三个,都用钢索绑得十分结实,各个接触面还用麦秆编织的草垫子垫着。
最后一节不是铁路货运列车中的常规尾车,就是一个车皮,一个押运员站在车皮后面,拉着扶手,身子探出,背后插着一红一绿两支小旗子。
等这列火车远去,五人穿过铁轨,绕过一大堆高三四十米的煤山。
在煤山这边,一列车皮停在旁边,二十多位工人分别站在两节车皮的煤堆上,用铲子往传送带上铲煤。
每节车皮各有两条传送带。
煤被传送带运到煤堆的最高处,翻落下来。
五人站在旁边看新鲜,传送带是由远处小型蒸汽机带动。还有操作工在操作这两条传送带,跟着车厢的煤堆减少变矮,也相应变低。
过了十几分钟,二十几位工人把一车皮的煤铲空,纷纷扛着铁铲跳下车,在路边等着。
抽菸的抽菸,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
几声急促的铜哨声响起,三位列车员在前后中,站好位置,吹着铜哨,挥舞小旗。
在他们的协调指挥下,蒸汽机车启动,拉着列车缓缓向前挪动,正好前进了两节车皮的位置,两节载满煤的车皮正好在传送带下方。
搬运工先把铲子往车上的煤堆一扔,陆续爬上车厢,站在煤堆上,开始忙碌起来。
五人绕过方圆数百米的煤堆,来到另一边,看到十几节煤车停在那边的铁轨上。
这个煤车跟煤矿煤井里拉煤出来的煤车差不多大小。
几十位工人抡着铲子往煤车里铲煤。
五节一列,装满后由四头牛拉着,沿着铁轨缓缓向厂区里走去。
五人跟着煤车往厂区里走,走到一道门,被保卫处的人给拦下,要求出示证件。
舒友良掏出自己的身贴,还有滦州政事府开具的参观介绍信,递了过去。
马塞洛和莱昂很自然地把各自的「入境纸」拿了出来。
胡应麟和王士崧亮出自己的牙牌和身贴。
卢龙钢铁厂保卫处的人认真地检查五人的证件,核验无误后,递还回来。
「五位,进到厂区必须戴安全帽。」保卫科带头官员递过来五个竹藤编制的圆帽,督促五人都戴上。
马塞洛和莱昂学着样子,把帽子戴在头上。
帽子里有网加棉布的衬层,头不会直接贴到圆帽上。戴上后,帽子在头上有点松晃,感觉很有弹性。
帽子两边还有带子,系在下巴处,帽子就紧了,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看到五人都戴上安全帽,保卫处官员继续说道:「厂区很多地方非常危险。走路必须走两边,不准走中间
我们会安排一位安全员,带着你们进去参观。
进到每一个车间之前,必须先由安全员与车间负责人沟通好,由他们安排你们进去参观。必须听从指挥和安排,否则的话立即赶出来。
五位,听到了吗?」
「听到了。」
五人老实地回答道。
小官指着一位三十多岁,脸上有两道疤的男子:「老万,是你们的安全员。一切听他的指挥和安排。」
老万戴上安全帽,右手客气地一引:「请进。进了厂区,务必跟紧我,离开我五米之外,就算是没有安全员引导,被巡逻队抓到要严惩的。」
「知道了。」
舒友良五人,都看到他的右手手掌全是伤疤,小拇指断了半截,无名指几乎全没了。
走进厂区,五人都不由地脖子一缩,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