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圣天。」
「法圣天?」
「我曾听几位大家老同族主言语过几句,法圣天一事,实是一场三十万年未有之大动乱,如今这僵持局面绝不会持续多久。
不仅胥都天的八派六宗势力,只怕连十六大天,甚至众天宇宙,只要是有能耐本领的,都会进来掺和一脚。」
乔峨女冷笑连连:
「纵使那法圣天主人夏稷法力无边,有重开地水风火的本领,但在这等堂皇大势面前,莫说一个夏稷,便是再来上十个,也不济事,不能阻抗分毫!
说难听些,即是劫仙老祖那等大人物对上这一幕,也绝讨不了好,若要一味倔强,也终究难逃身死道消!」
乔卯闻言吃惊不小,眸光闪了闪,一言不发。
「勿要灰心颓丧,机会就在日后,至于如今,我劝你还是先留下有用之身罢。」
乔峨女淡淡道。
而乔卯闻言连忙颔首应是,答谢不止。
不过在犹豫片刻后,看了看乔峨女的脸色,他又不禁问道:
「虽远不如你所知的那般详尽,不过,我在平素时候也略有所耳闻,听说法圣天一事,牵扯到一桩前古大秘。」
他顿了一顿。
才肃声开口请教道:
「听闻……是一桩同道廷突兀崩灭相干的大秘?」
……
相传自鸿蒙混沌初判,清浊分离,造化出了这众天宇宙时候。
便是道廷诸圣自虚空而下,分别天地,置立形象,安竖南北,制正西东。
尔后上取天精,下取地精,合雌雄白黑之道,才造化了这宇宙间的无鞅数众,诸天真灵。
在道廷治世时代,无论是如何的仙佛神圣,都要恭顺俯首,甘为臣下,听凭吩咐差遣。
即是八派六宗这等在众天宇宙中也声名远播的高上玄宗,亦分毫不能例外,要为之效死。
或者说。
胥都天今日的八派六宗之格局。
归根结底。
本就是源自道廷征讨那些逆党的一纸敇令……
似这等宰执万天宇宙的庞然巨物,因何会一夕崩灭。
也从来都是个道中疑题,无人能够做出正解。
而法圣天中,相传便是牵扯到了一桩前古大秘,同道廷息息相关。
这则讯息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但凡有些门道者,皆是得悉。
乔卯心内猜疑,这则讯息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应是存着几分道理。
唯有同前古道廷相干的罕世大秘,才可以令八派六宗暂且摒了旧怨,站在同一战线。
也唯是这般。
才会惹得众天沸腾,宇内竦动!
不过对于乔卯这试探发问,乔峨女只是思忖片刻,缓缓摇头,道:
「实不相瞒,此事牵扯颇大,几位大家老同族主也是忌惮,只是随意几句,便略过不提,至于真正实情,我亦不好下定论,不过法圣天内终有一场恶战,倒是确凿的。」
乔卯听乔峨女这般一说,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只点了点头。
不过这时。
忽有一道长笑声音响起,如是要撕裂天地般,将众人耳鼓都震得隆隆发颤,道:
「若论道廷之亡,原因实是繁杂,或曰太子长明,或曰人心,或曰众妙之门,又或曰诸圣,哪是三言两句间,便能够轻易说清楚的?」
这声音一出,两人俱是惊骇。
乔卯也不假思索,赶忙掐诀,起了数面金牌护住四方上下,将他同乔峨女罩在法器中。
而乔峨女心头忽生起了一股极危险之感,毛骨悚然,急目向北处看去。
只见一头老黄狗正踏波而来,掉了半截毛的尾巴在欢快一摇一摇。
「你……」
「不知这位前辈有何见教?我等是密山乔氏的出身,今日来此,也只是为了族中的一桩恩怨,并不牵扯其他。」
乔峨女兀得打断乔卯,对着老黄狗打了个稽首,恭恭敬敬道:
「这其中,可是存了些误会?」
「没有误会,特意来杀你们二人的。」
周济嘿嘿一笑,看了青玉法坛一眼,露出满嘴黄牙:
「可不能让你们传讯回密山乔氏,那样一来,就有麻烦了嘿!」
「你真要如此?」
乔峨女面色倏尔冷了下去。
「爷爷我昔年是杀人如麻,如今也从来没什麽替天行道的想法,不过,尔等既将弱肉强食视为恒道,只因一点心意不顺,便要杀人,那如今……」
周济瞥了眼那摊渔人所化的猩红肉饼,龇牙一笑,缓缓道:
「我神通要胜过你们,形势比人强,纵是吃了你们,应也无什麽怨言吧?」
喊杀声霎时爆起!
煞气冲天!
但未过多久,又缓缓寂了下去……
「哈……」
在满湖的狼藉中。
周济仰起脖子,满意打了个饱嗝,旋即往云上一钻,便兀得没了行踪。
……
……
而另一处。
在短暂的恍惚过后,乔蕤只觉身躯一轻,然后便来到了一间偏房中。
而入目所见,便是垒在墙角,那密密麻麻的几十个酒瓮,酒气扑鼻,浓烈得叫人简直要睁不开眼,熏人欲醉。
「老夫的,这是老夫的过失,你陈师兄从不好饮,这些都是老夫平日间的消遣,可切莫误会了。」
遁界梭见状老脸一红,忙将门户分开,起手一引:
「去正厅,去正厅罢!」
而在另一间房中分宾主坐定后,乔蕤眨眨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忽得便对上了一道微带探寻之意的目光。
「今日之事,不知是因何缘由,乔师妹若是方便,可否一言?」
乔蕤听他说道。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