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茶肆中,底层官吏,读书人争相猜测,故事版本愈发离谱猎奇。
而在真正的权贵圈子中,传播的说法则更趋于「真相」。
「据说,袁公之所以能策反吕梁,反咬其岳父,便是用了赵都安替其办事,执行计谋……许是看中他名声,容易取信裴楷之……这才惹得午门大骂……」
白马监后衙。
宿醉醒来的孙莲英,裹着松垮的袍子,听取手下汇报。
因不了解内情,除寥寥几人外,绝大多数人,都捕风捉影,以为针对「翁婿」的离间计,乃是袁立定下计策。
赵都安只负责执行。
这个猜测符合认知,毕竟一个绣花枕头,有些小聪明可以理解,如何能有这般智慧?独自算计裴楷之?
院中,阳光给老槐树枝叶切割,落成石桌表面,斑驳点点。
「大人?」那名禀告的使者轻声呼唤。
孙莲英不悦道:「咱家耳朵好使,听着呢。」
训斥了句,才确认般问:「所以,赵都安这些日子,都在替袁立办事?」
「想来如此。」
「这样啊……」孙莲英忽然有所明悟,又问:「他与马阎一同入宫?」
「据说是。」
老宦官「恩」了声,挥手命他退下,俄顷,又叫来马车,竟往诏衙去了。
不多时,两位故交于诏衙后堂会面,马阎对孙莲英的到来略显意外,兜头便冷笑道:
「我正要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两鬓斑白,一副迟暮老人模样的孙莲英愣了下:
「你找我作甚?」
马阎面无表情:「伱教那赵都安来攀我的关系,还来问我?」
???
孙莲英了解内情后,一时哭笑不得:
「咱家昨晚给那滑头灌了一斤迷魂汤,说了些醉话,倒也都不是打紧事。如何能想到……」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
「咱家亦被他蒙骗许久,今日才知,他为袁立办事,执行离间之计……」
马阎瘦长阴冷的脸庞,粗糙眉毛扬起,忽然道:
「看来,你果真被他蒙骗着。」
「何意?」
「离间之计,与袁公无关,乃他一人为之,否则,裴楷之如何羞恼至斯?」马阎道破真相。
孙莲英愣住了。
……
……
天师府。
最深处那座庭院外,金简衣袂飘飘,如幽灵般飘然而至,沿途神官对她视若无睹。
「师尊,弟子刚看了一场有趣的戏,又是那个赵都安……」
气质神秘,嗓音虚幻的少女不曾敲门。
径直穿过木门,踏足小院。
却发现,大榕树下那张躺椅上,空空荡荡。
「师尊不在?他老人家去哪了?」
金简眉眼呆滞了下,用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仰头望向枝条碧绿,来历不凡的大榕树。
榕树枝叶沙沙抖动,风穿过其间,似在低语。
「师尊出门了?」金简歪头,心想这真是稀奇事。
……
皇宫,御书房外。
赵都安清晨水喝多了,等得膀胱肿胀,正思索是否要先去如厕,便见袁青衣飘然而至:
「陛下要见你。」
我现在不方便……赵都安张了张嘴,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硬着头皮,来到御书房门外:
「陛下,白马监赵都安觐见。」
屋内,传来清冷威严的女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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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