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曾经的都城隍神位,再没给她任何好处。
她一个精明的沙蛮,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
换成你是羽凤仙,一边是西方灵山近在眼前的直接压迫,另一边是遥远大秦朝廷的漠不关心,你会怎麽选择?
连咱连李家都想跳反......只是不能够而已。
你指望一个沙蛮愿为大秦肝脑涂地丶至死不悔?」
李安民喃喃道:「西八仙和羽凤仙有化解不开的死仇,妖蝉不能让西八仙失望。」
李荣基叹道:「孤的门客中,如冷傲天丶五福瘟君之流,也和羽凤仙有解不开的死仇。
孤不一样为了大局,一直拉拢羽凤仙,容忍羽凤仙的各种无礼和桀骜?
妖蝉的气量还能不如孤?
他不过是神通强大,伟力归于自身,有更多选择,可以选择不委屈自己罢了。
孤若有仙佛伟力,同样不会委曲求全。
在羽凤仙灭杀吴道人阴神时,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力弱者只能顾全大局,力强者就是大局本身。
孤天赋差,连人仙之力都没有......喉~~~;
李安民沉声道:「殿下,我们离开迎祥府,现在就走,悄悄离开。」
李荣基惬了惬,面露思索之色。
直接跑路,虽无法掀翻棋盘,却能逃离棋盘,但..::
「孤是太子!孤可以死,却不能被区区一个羽凤仙吓跑。」
李荣基冷声道:「现在我们都在谈『万一关家失手』,仿佛迎祥府这一局,
对于关家注定了凶多吉少。
别忘了,百年前关城隍在迎祥府扬名立万,先当神医,接着做县城隍,最终成为迎祥府之地主。
他生性谨慎,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几时失手过?
现在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以有心算无心,以强力欺弱小。
无论怎麽看,都是关城隍胜算最高,优势在关城隍,优势在我们!」
「臣当然是信任关城隍的能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李安民道。
李荣基道:「你让孤现在离开,是孤身离开吗?那些门客,你觉得他们为何会在今天驻守咏河宫?」
有鬼神在,压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旦被发现孤身离开,说不得刚出城门,妖蝉便一巴掌将他拍死。
妖蝉只是为了「灭杀羽凤仙」这一共同利益,才跟他合作。
他们始终是敌人。
李安民道:「如果不抽身出局,殿下打算如何破局?」
「以力破局!」李荣基解下腰间玉牌丢到李安民怀里,淡淡道:「以防备妖患之名,将黑龙河上游的『东南水师』,调集到咏河宫外围的河道附近。」
向天师提醒道:「殿下,羽凤仙这会儿似乎正在河里潜水,可能会发现。」
李荣基道:「若非她十分擅长潜水,如今还有借河道遁走的迹象,孤何必调动东南水师?大军调动,动静不小,不怕被人发现。」
「啊,殿下要对河里的羽凤仙下手?」向天师惊道。
「有备才能无患。」李荣基道。
向天师面露忧色,「殿下此时增强力量,决心与羽凤仙对抗的行为,正是妖蝉所期望的。」
李荣基叹道:「孤知道,但孤要以力破局,就必须拥有让他们都忌惮的力量。
有力量的人说出来的话,才会被人重视。
孤若没有力量,说什麽话,都像是在狡辩丶在求饶。
孤可不是任人拿捏的羔羊。
在西蜀,在迎祥府,孤才是主人,是坐地龙,妖蝉和羽凤仙都必须认识到这一点!」
李安民叹气道:「殿下,我们李家就不该和羽凤仙有任何瓜葛。」
李荣基不耐烦道:「妖蝉至少有一点没说谎,羽凤仙看孤的眼神中有杀气!
是她要杀孤,孤难道活该引颈受戮?
当然,孤不必向你们隐瞒心迹,孤也早想杀她。
在要她难逃生天丶今日必死这点上,孤和妖蝉是同盟者!」
「可是一一」
「没有可是!」李荣基猛一摆手,粗暴地将中庶人的话打断,「李安民,你还没看出来吗?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丶不得不发。
昨夜温丹霞便决定动手,只是没寻到机会。
你觉得她今天还找不到机会?
没有机会,她也会创造机会。
时间不等人,芍药刚死,都没停灵一日,羽凤仙急忙忙将她安葬。
她离开天门镇之时,不在昨晚,就是今夜!
孤敢说,温丹霞现在已经开始行动,
若非如此,刚才妖蝉何必坦诚自己的谋划,逼孤早做『关家万一失手』的打算?」
迎祥府,温家,关老太君居住的「晖喜堂」
「啪~~」关城隍一巴掌抽过去,将「真元境大佬」打了个翘超,身子摇晃着退后了好几步,一直退到关老太君身边......,这明显是战略撤退了。
「爹,有话好好说,为何要打孩子?」关老太君抱着500多个月大的「孩子」
,满脸慈爱与心痛。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小女儿」,关城隍几乎喷薄欲出的怒火,瞬间消散了一小半,从怒火变成无奈和闷。
「这贱婢早晚害死我们关家,也会害死你们温家。」他指着靠在老奶奶胸膛「装孙子」的温丹霞骂道。
关老太君叹道:「爹爹莫要说什麽「我们关家」丶「你们温家」等话。
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丶一损俱损,真要是出了什麽事,谁都跑不掉。
这道理浅显易懂,丹霞肯定不会不知道。
您且耐心点,听她慢慢解释。」
「还解释什麽?事情已经发生,再解释有什麽用?」关城隍双目喷火,「可恨,老夫身为一府之城隍,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
都在瞒着老夫,活着的儿孙在瞒,城隍庙的鬼神也在瞒。
老夫若真被羽凤仙一剑劈死,老夫不会怨她,只会怨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