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定晴一看,发现还真的可以,一时语塞。
朱祁镇皱眉:「我看着,倒像是这布庄里的其他工人在排挤她,莫非是嫉妒她织的布好?若是如此,其他人织的布能好吗?」
旁边正在推拉织机的工人听见不高兴了,啪的一声放下纺锤,「这位公子说话好没依据,什麽叫我们排挤她,我们织的布就不好?我们织的好不好,看我们的布不就知道了吗?」
她拿起自己织的布料拍过去,问到朱祁镇脸上:「公子且看,我的布料比她的差在哪儿了?」
掌柜见她无礼,连忙挥手:「去去去,这是贵客,你闹什麽?」
「掌柜的,我可没闹,说我别的都行,说我手艺不行那就不行!」她指着那头发半白的妇人道:「平时我们看她年纪大,可没少照顾她,这一屋子的人,谁家七大姑八大姨,狗屁倒灶的事全跟她说了,结果她倒好,从头到尾骗我们。」
妇人嘴巴翁动,喃喃道:「我,我没骗你们·———」
「怎麽没骗?你夫家姓邱,你却只字不提,只让我们叫你赵大娘,你跟你儿媳妇杨氏在布庄里干活,我们还怜惜你们婆媳两个守寡,还要带儿媳娘家兄弟讨生活,平时没少帮你们做事,结果,你儿子却是个和丈母娘勾搭毒死老丈人的毒物!」
「你们家人都这麽变态狠毒,我们岂敢跟你们这样的人交往?」
「就是,就是,这两年没少骗我们给你们婆媳两个干活,想想就岖得慌。」
赵大娘脸色惨白,见掌柜一脸不高兴,就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伏地求道:「掌柜的,我们不是有意欺骗,实在是羞于开口,何况,何况,我儿冤枉啊大她砰砰磕头,求道:「掌柜的,求您不要赶我和儿媳走,我们就指着这点工钱过活呢,我,我们愿意拿少工钱,三分之二就好,一半也行。」
她哭道:「我儿真不是凶手,我那亲家也冤枉,他们不是坏人,我们家人也不是坏人啊·—.—」
赵大娘磕头,正对着朱祁镇的方向,十几下下来,她额头泛红,渗出血来。
朱祁镇直面她脸上的痛苦和哀痛,惊得向后连退三步。
掌柜的以为他是被赵大娘吓到了,更加恼怒,怒喝道:「你乱喊什麽,东家好心留你,你却来吓布庄的贵客,我们布庄是留不下你了,来人,来人,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立即有人进来拖赵大娘。
掌柜的还觉不够,下令道:「把布庄里的那几个也都找出来,全都给我赶出去!
东家宽容,就真的以为我们布庄什麽阿猫阿狗都能进了?瞧瞧这几日都把我们的布庄弄成什麽样了,乌烟瘴气的!」
护卫们应下,留下两个来拖赵大娘,其他人则去找其他相关人等。
朱祁镇脸色一黑,连忙阻止:「等等,他们-—-—--你们是布庄,只要他们手艺好,在布庄里也不偷奸耍滑便是,为何要因他们家人之故驱赶他们?」
掌柜:「公子,他们的家人牵涉刑案,能养出那样的儿子,家里能有几个好人?朝廷办案都有连坐,我不招他们,天经地义啊。」
朱祁镇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掌柜却以为自己说到了他心里,继续道:「何况他们在这里也影响其他工人,自从知道她儿子是当年跟岳母勾结杀害岳父的邱永之后,这布庄就没一天安宁过。」
他叹气道:「我们布庄也不知道招了什麽邪,京城两起杀夫案,嘿,两起杀夫案的家属都在我们布庄干活,这几天工人们是人心惶惶啊。」
朱祁镇:
「..还有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