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看见的画面倒是更具体一点。」萩原研二确认完所有人的形容,认真回忆着,「我看见了锁链,而且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我正在上升的感觉。另外,我看见的那种光芒,不太像是月亮……」
他眯起眼睛,努力捕捉在意识的角落一闪而逝的碎片,慢慢形容出了自己的所看见的具体场景。
「中间是很深的黑色,黑洞一样的黑色,然后黑色的外头是一圈金灿灿的光圈,有点像是日全食的样子。你非要我准确描述的话,我可能会觉得,那像一只眼睛。」
「金色的眼睛吗……」宫野明美托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她多少知道一点认知诃学的概念,也知道这门学科与荣格心理学丶弗洛伊德等都脱不开干系,而在这些内容里,意象的意义是重大的。
这是某种与死亡相关联,触及到了深层本质的现象吗……
「人类灵魂的最底层。」一言不发的唐泽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向莫名其妙得出了结论的唐泽看去,他却不再继续延伸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我们这趟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满足条件,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误入认知世界的可能性。柯南他可对异世界什麽的完全没有概念,我也确认过了,从里头出来之后他的手机里没有多出奇怪的程序来,但他确实在我们没有启动异世界导航的时候,顺利跟着我们进出了间宫家城堡的区域空间。」
「你这是在把他当测试用道具吗?」宫野明美哭笑不得起来。
「那不然还能当什麽,除了运用头脑帮忙分析了一下间宫家案件的细节,他完全就是一个负重的作用啊。」唐泽一阵摇头,「所以,恐怕这才是认知世界的真相至今都未曾暴露的真实原因。没有成为面具使的人,如果误打误撞进入了那样的空间里,是很难活着出来的。」
「确实,认知空间实在是太危险了。」松田阵平赞同地点头,「毕竟是由情绪和欲望构成的空间,它本身就不是那麽可控的。」
「就算侥幸进入了没什麽危险的殿堂里,如果无法理解那个世界的真相,又或者理解了却找不到正确的离开方式的话,即便不死在阴影手上,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里头吧。」已经对那个世界有了一定见解的诸伏景光感慨。
「这就是像是死后的世界到底存不存在的困惑一样。能知道真相的只有真正死亡的人,可是死去的人当然不可能把答案传递出来。」宫野明美如此总结。
「那,以我们的视角去看,这到底算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刚刚还在讨论这一话题的萩原研二喃喃自语。
「这就是第二重难题了,进去过的人想要将这些完整地转达给对此一无所知的人,又是一个没什麽可能的事情。」宫野明美肯定地点头,「这依然是一种困难。」
「既然如此,你说,为什麽组织的BOSS会那麽笃定,认知世界真的存在,对我父母的理论深信不疑呢?」
唐泽抽出那张来自四十年前的陈旧书信,将它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宫野明美凝视着信函下方乌鸦徽章留下的褪色的印记,垂下了眼睛。
很清楚父母究竟是怎麽被组织所控制的她当然清楚,乌丸家,绝对是不乾净的。
「你说,」唐泽点了点那张照片,慢吞吞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可能,在四十年前的那场智商的盛宴上,乌丸莲耶,也因为什麽特殊的原因,窥见了认知世界的一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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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丶你刚刚说什麽?!」
话说到半路突然被打断的灰原哀无语地看向满脸震惊的柯南:「怎麽了,我说了什麽很了不得的话吗?」
回到了博士家中,离开了傻乐的小学生们,柯南总算有机会把她堵住,仔细盘问怪盗团和认知诃学的事情。
她知道见到了姐姐本人的柯南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对隔壁住着亲人这件事毫不知情,于是思考了片刻,选择性地透露了一些内容给柯南。
包括但不限于,她确实因为亲人以及自己研究者身份的缘故,对心之怪盗团有所了解,心之怪盗团确实也有求于她这个唐泽一川正儿八经的关门弟子,大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心之怪盗团负责提供她需要的情报以及研究资料,她帮忙解决一些概念上的问题,帮他们制作药剂等等……
「之前没有告诉你确实不是太合适,但就像你也不会把他们的讯息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一样。总不能出卖合作人,对吧?」觉得自己的逻辑已经编的很圆滑的灰原哀挺起胸膛,十分理直气壮的样子。
大家都是战友,也都有各自的秘密,立场相同只是合作的基础,不是毫无保留的理由。
保有一些无伤大雅,不会伤害到盟友的秘密,这没什麽大问题。
「不丶不是……」柯南抬起手,死死捂住了口鼻,甚至克制不住地捏紧了自己的喉咙,「那些药,那些药是你替他们做的,而且用的原料是,joker的血?!」
「嗯?嗯,是啊。」灰原哀清了清嗓子。
她将自己与怪盗团发生交集的理由与当初柯南交给自己的那份沾血的棉签扯上了关系,声称自己本来没有与他们建立如此密切的合作,但那份特殊的血液给了她很多启发,这是两方合作的契机。
她悄然将唐泽和姐姐的影子从这个故事里抹去了,自认为自己瞎话编的还不错,很能体现自己和唐泽的血缘关系。
「所以,那些用来缓解认知扭曲的药剂,其实就是……呕……」
「你在这乾呕什麽……哦,你是喝了他们给你的药水吗?没有那麽严重,那些只是稀释后的提取物,你就当成是一种原液勾兑过的解毒血清……喂,不要真的吐出来啊!很难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