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神殿藏妖
李衍没想到,这老道竟不配合。
但其说的也没错,城隍庙负责各地城池安全,与这洞天福地的道观,确实互不统属。
谷寒子当初的意思,也是让他装作香客,混入山门暗中调查。
但事已至此,哪可能退走。
李衍眼睛微眯,看向旁边郑百户。
郑百户顿时会意,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令牌冷声道:「宜昌卫所,奉命调查天圣教叛逆,诸位道长,莫非还要阻拦?」
此话一出,老道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都尉司直属于大宣皇帝,上查百官,下监管江湖,虽说玄门特殊,但也在监察范围内。
尤其涉及到天圣教妖人。
再出言阻拦,恐怕就不太合适。
老道风华子眼皮微颤,脸色也变得冷漠,「既如此,那诸位请吧。」
说着,大袖一甩,也不理会众人,直接进入山门道观,同时冷声道:「打开所有殿门,让诸位大人好好查,看能找到什麽妖人!」
「是,观主!」
众多太玄正教弟子,也是满脸怒火。
虽说观中高手已大部分被抽调走,他们也都是刚入门的弟子,但百姓官员人人尊崇,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哼!」
李衍一声冷哼,阔步进入道观。
他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这老道待在山上怕是糊涂了,出了这麽大的事,还在这装逼。
这座道观隶属真武宫,主殿自然供奉着玄天真武大帝,前殿供奉王灵官。
此外,还有供奉三丰真人的三丰殿,供奉葛仙翁的孝先阁。
李衍来到大殿内,抬眼望去。
只见一尊神像高耸,金锁甲胄,披散着头发,脚踏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
身边侍立龟蛇二将及金童玉女。
正是玄天真武大帝。
神罡威严,同样压制他神通无法施展。
当然,勾牒也毫无反应。
李衍早有预料,他这活阴差就是给阴司办事,遇到一些小神丶山神,或许会通神相见。
但这种大神,根本甩都不甩他。
李衍也不在意,点燃三炷香,双手端举拱手道:「大帝明鉴,在下藉此地查案,望您神威浩荡,让一切妖邪无所遁形。」
「大胆!」
「竟敢出言不逊!」
几名真武宫弟子顿时愤怒训斥。
李衍也不理会,将三根香认真插入香炉,又拜了三拜,才猛然转身,沉声道:「怎麽?我说的有错?」
「当阳县妖邪作祟,你们守护一方,办事不力,如此阻挠,心虚什麽?!」
此话一出,这些弟子顿时脸涨得通红。
当阳县的事,他们当然知道。
而且这话也没法接。
急着解释,反倒是心虚。
其中一名年长的道人还算冷静,淡然道:「这位居士,当阳县之事另有隐情,况且我等也死了数名弟子。」
「你要查案,我等配合就是,不用急着乱泼脏水。」
「好!」
李衍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份册子,扫视了几人一眼,开口道:「封灵子何在?」
封灵子乃是谷寒子要好的师弟,正是其当初写密信告知,谷寒子才知道这座道观出了问题。
果然,听到封灵子,殿内道人们脸色顿变。
还是刚才那名年长的道人,开口沉声道:「这位居士,你找封灵子有何事?」
李衍越发怀疑,冷冷道:「人呢?」
大殿内,道人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忽然,殿外响起个愤怒的声音。
「那逆徒已经跑了!」
只见观主风华子面色阴沉,阔步走来。
他望着李衍,沉声道:「你叫李衍?找到血玉琮的那个?」
方才在门外,他只顾着生气,直到刚刚,才想起李衍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
「正是。」李衍点头回道。
「哦。」
风华子面色稍缓,「前日武当山传信,贫道才知道此事,你与我真武宫也算交情不错,为何带兵上山,咄咄逼人?」
李衍沉声道:「大劫当前,只能无礼。」
「大劫?」
风华子心中一突,却没急着询问,而是开口道:「封灵子盗窃了山中法器,早已逃走,不知所踪,你是从何处得知他的名字?」
李衍眼睛微眯,「这位封道长,向郧阳府城隍庙写密信,说道观连续有人身亡,但报上的却全是正常。」
「他察觉蹊跷,暗中调查,怎麽就突然成了叛徒?前辈可否解释一下?」
风华子愕然,「还有这事?」
他此刻也冷静下来,沉思道:「既然李居士询问,贫道也无需隐瞒,自去年起,观中确实死了几名弟子,但都是染病而亡,并无异常。」
「贫道供奉葛仙翁,对岐黄道医之术也算略懂,若有异常,岂会看不出来。」
李衍沉思了一下,「那封灵子又是怎麽回事?」
风华子摇头道:「前段时间,贫道闭关炼丹,出关后才知道此事。」
「孝先阁内,原本供奉着彩云履,乃仙翁留下的宝贝法器,可登山涉险,如履平地。」
「他偷了此宝下山,贫道派人在各个码头寻找,都没找到人。」
「那封灵子乃我师兄弟子,为人也算机灵,贫道想提前找到,劝他回头是岸。但事已至此,也没了办法,正准备上报执法堂通缉。」
「哦?」
李衍听着,却越发怀疑,「他偷走法器下山,可有人亲眼看到?」
风华子转身道:「封罡子,此事是你处理,跟李居士说一下情况。」
「是,师尊。」
回话的,正是方才那名年长道人,他拱手沉声道:「此事不止一人看到,封灵子甚至还打伤了阻拦的几名弟子。」
「没错,我等亲眼所见!」
有几名年轻道人站了出来。
其中一人,愤愤不平道:「这封灵子平日就刁钻古怪,仗着功夫高深,时常逗弄我等。」
「西南战事起,那些厉害的师兄刚被调走,他就趁着晚上动手,被我等发现后,直接伤人逃离。」
李衍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这封灵子离开前,可曾有何异常,或说过什麽?」
其中一名道人恨声道:「谁知道,他一直是那样,刁钻古怪,神秘兮兮,与诸位师兄弟关系不和,肯定早就心怀不轨。」
其他几名道人也七嘴八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