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大师用手中九个银环飞去镇住九宫方位,不令五行转换,将阵法定住。
元觉禅师手指禅杖向前跨步,瞬息间来到小人说话的地方,正看见芝仙骑着芝马。
芝仙一拍马首,就要遁地而走,元觉禅师早将手一指,地面上涌起一层佛光,坚愈钢铁,接着将手中钵盂举起,里面迸发出大量金光。
芝仙兜转马首,正要逃跑,被佛光罩在里面,只见那小马四蹄狂奔,却只在原地磨擦,不能移动分毫。
元觉禅师说:「你跟我走吧!」
芝仙迎着佛光看元觉禅师:「你这和尚要倒霉!」
说着,他张口喷出一对金戈。
那是时飞阳在金船上得来赐给他的,这五年来教他用仙法祭炼,已经能够应用。
其实芝仙也是万年大妖,只是草木精灵,身体柔弱,最初连神魂也没有,别说跟飞禽走兽等比,连虫豸也不如,只比日久通灵的器物强些。
但万年来采集日精月华,好歹也积攒了不少法力,而且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他这种草木精华修道以后,心情空灵,魔劫很少,不会如人类那样,动不动就万念俱生,杂念纷扰,烦恼无穷,芝仙厚积薄发,修行速度也算勇猛精进。
如今他已经结成本命元丹,以之修炼那对金戈,已经练得如剑仙的飞剑一般,这时候放出来,化作两道金虹,并排刺向元觉禅师。
元觉禅师见他已经能「御剑」,而且手法还颇高明,心中讶异,也不敢怠慢,放出自己的飞剑迎过去,想要将其压制住再用钵盂捕捉。
这时候,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圆润的少年声音:「哪里来的妖僧,光天化日之下明抢他人财物!」
随着这声呼喝,一道乳白色的剑光从天而降,宛如凭空打了一道利闪,直劈向元觉禅师的秃头。
元觉禅师经验老道,晃身施展峨眉派少清仙法向后平移了数丈。
这时候又有一道同样的剑光从远处水平射来,攻击的目标不是元觉禅师,而是那钵盂,同时天上竖着下来那道也向旁边偏移,更改了目标。
一竖一横,两道剑光交错而过,宛如闪电般一现即逝。
「当啷」一声响,那悬在空中,放出金光罩住芝仙的紫金钵盂被两口仙剑交叉砍成四块,向下跌落在地面上。
随后一个红衣少年斜着从天上飞下来,生的眉目清俊,面白身长,正是朱常源,他右手拿着一丛草药,左手掐诀召回双剑,飘然落地。
芝仙用两口金戈架住元觉禅师的飞剑,两相接触,炸起万点金星,感觉对方剑势又沉又重变化也多,不敢轻敌,急声喊道:「源儿哥哥救命!」
朱常源这五年来身量已经长成,说起话来不怒自威,轻喝了声:「妖僧!」伸手一指,两口纯阳仙剑同时飞去,分左右刺向元觉禅师两肋。
元觉禅师手中禅杖飞起,上面九个环哗楞楞地响,旋转飞舞,将双剑抵住。
他右手御剑,力压芝仙的两道金戈,左手驾驭禅杖,防御朱常源的两口飞剑,一攻一守之间,进退有度,门户森然。
他看朱常源根骨奇佳,峨眉派都罕有这样好的苗子,便开口说:「你这样好的根骨,就这样误入歧途,投入异类门下,实在可惜……」
朱常源听他瞧不起时飞阳,动了怒意:「妖僧你又是什么正途了?身为佛门中人还跑到人家里来偷东西!今天情况特殊,我没工夫跟你纠缠,要想活命,赶快离开,不然的话,你可就要把命留下了!」
元觉禅师哪把他一个后生晚辈放在眼里,扬手放出万道佛光,如同一座金色的光山去把朱常源罩在里面,又把将手上的一串念珠打出去。
这东西看似佛教的数珠,实际上是用道家太清仙法炼成的,每颗珠子上都能发射太清神光。
念珠飞出去以后,环成一个圆圈,烁烁放光,落将下去把芝仙芝马套在当中。
朱常源见他还要抓芝仙,将肩膀一晃,背上生出一对黑色的龙鳞羽翼,左右张开,有三丈多宽,双翅摇动,上面飞出三百六十根天羽箭。
每根羽箭都带着火星,仿佛两军阵前的乱箭攒射,嗖嗖嗖,黑光穿空,火星四溅,接连不断打在山岳般的金色光山之上。
刚开始金色佛光宛如悬崖峭壁,黑色羽箭不断被弹开,火星布满光壁之上,形成一道银河般的星光巨幕。
但很快,光山开始出现凹坑,继而出现裂痕,元觉禅师还在施法,口喷精光进行补救。
朱常源双手掐诀,狂催双翅,黑色的羽箭越发越快,顷刻之间,巨大的光山便支离破碎,山崩似的散成漫天金光。
「不好!」元觉禅师赶忙使用少清仙法向后飞退,同时用禅杖护身,但那三百六十根天羽箭同时飞来,疾风暴雨一般,禅杖瞬息化作铁渣,接着太清神光坚持了数秒,也被炸散。
元觉禅师还要施展玄功变化,被数百根狂喷火星的羽箭炸在身上,立时将全身炸成无量星火,粉身碎骨,爆散成大片的火星!
朱常源干掉了敌人,将双肩一晃,收回了漫天羽箭,再来看芝仙。
芝仙被那串佛珠困住,元觉禅师一死,那串佛珠立即破空飞去,直入云端,不见踪影。
就在元觉禅师要捉拿芝仙芝马的同时,另一边顽石大师去追石犀,石犀一溜烟钻进草丛往西边蹿去,顽石大师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