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正平说话,他抬头看到养女提着裙子从房间里出来,而她身后跟着他那漫不经心又满面笑容的儿子。
方正平的目光也移到了楼上:“令郎和令嫒感情真好,到哪里都是在一起,我听简诚说,昨天相亲都是哥哥陪着一起去的。”
梁文拓也配合着微笑:“他们俩一起长大的,哥哥疼妹妹,总是舍不得放手。”
方正平似笑非笑道:“小时候亲近点是没问题的,这么大了,还不放手,有点不太合适。”
“正在引导。”梁文拓看向楼上慌张逃跑的梁佑宁,眼神变得幽暗难测。
梁文拓和方正平又聊了几句,转身把梁轶之叫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有父子二人,梁文拓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手里的雪茄烟缭绕。
梁轶之虽然喊他爸爸,却从未在他身上体会过父爱,梁文拓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您有事?”梁轶之走近询问。
梁文拓抬起眼皮,淡淡道:“你不该喜欢佑宁。”
那一瞬间,梁轶之突然读懂了父亲眼中的深意。
他想到幼年时期,死掉的小母象,鲜血淋漓,如在昨日。
梁轶之笑了一声,交叠长腿在梁文拓身旁坐下,顺手摸了一支雪茄含进嘴里:“玩玩而已,谁喜欢她啊?干巴巴,全身上下没四两肉。”
“我正准备给你找个女朋友。”梁文拓慢条斯理开口。
梁轶之手里动作一顿,他摸过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淡笑道:“行,您要是愿意帮忙,我当然乐意配合,您可千万记得给我找个胖一点的,像梁佑宁这种瘦巴巴的我可不要。”
梁文拓瞳仁漆黑,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半晌又笑起来:“女人如衣服,你不要过分沉迷,不然会害了自己。”
梁轶之吐了口烟,笑:“那是当然。”
父子俩静默地抽着烟,梁佑宁敲门闯了进来。她刚刚吃东西时,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裙摆上。
绿色的高定裙,看上去像是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衣服怎么了?”梁文拓皱眉问。
梁佑宁鼓着腮帮子,小声抱怨:“洒了点酒。”
梁文拓说:“这身衣服别穿了,上外面重新买一件。”
梁佑宁点头说:“行。”
“你带佑宁去处理。”梁文拓抿了口烟,叮嘱梁轶之,“记得让老六安排点人跟过去保护,最近不太平,别出什么叉子。”
梁轶之点头。
半个小时后,凌霜在回队路上,接到赵小光打来的电话:“老大,有群众发现刘冀在延湖商场出没。”
凌霜拧眉道:“我马上过去,你多带几个人,全部便衣,十分钟后延湖商场集合。”
周浔安见凌霜神色紧张,问:“怎么了?”
“刘冀有消息了。”凌霜说。
他懒洋洋笑起来:“还挺快,我以为要等老中医给我打电话呢,早点抓到他早点回家睡觉。”
凌霜心里有些打鼓,这事恐怕没有想的这样简单,刘冀不是个善茬。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周浔安一眼,说:“你还是别去了吧。”
周浔安眉毛跳起来,反问:“凭什么啊?要是换做老古板,你也会这么要求他么?”
应该不会,她心里对他这重人格的保护欲更强一些,而且他身上还有伤在。
凌霜思考片刻后说:“你去也行,待在车里别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碍事呗?”周浔安忽然有点不高兴。
凌霜只好哄他:“我是怕你有危险,你毕竟不是警察……”
“凌小霜,你觉得我会对你不管不顾?”
“听话。”凌霜放软声音哄小朋友。
“不要。”他干脆拒绝。
“那这样,我要是平安回来,带你去领结婚证。”
周浔安眼睛立刻亮起来,这个诱惑有点大。凌霜和他领证,就没法和老古板再领证了,这肯定能把老古板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