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平不认识江白。

他认识的那个疯子，叫寒蝉。

江白脸上出现淡淡的嘲讽之色，

“所以，这还在寒蝉的算计之中？”

换做第六次神秘潮汐之前的江白，提起这件事，可能还会有几分认真和忌惮。

以前的江白，也许还会去收集线索，拼凑真相，推断寒蝉的意图...

至于现在的江白？

当着他的面说‘这一切都在寒蝉的算计之中？’

江白的反应只有一个：

“噫，你该不会在说笑吧？”

别人也许会害怕寒蝉这个名字，对于江白来讲，这只不过是一段过去。

如果连只存在于过去的寒蝉都要畏惧，那又如何面对未来的魔主？

江白最先要战胜的，就是寒蝉。

所以，当李平平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时，江白不仅没有任何震惊，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听着江白的反讽，李平平苦笑着摇头，

“这不可能在寒蝉的算计之中。”

“哦？”

江白勉强来了兴趣，好奇问道，“为何？”

“因为我认识寒蝉的时候，他已经疯了。”

李平平认识的寒蝉，是只存在于某个时空的寒蝉。

那个时空的寒蝉，靠着童子功，从人系王座爬了过去，看见了更高处的风景，回来时就已经疯了。

而在这个过程里，李平平和寒蝉相遇，相识。

李平平说的很轻巧，江白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金蝉是从你手上逃出来的。”

“你也是被魔主杀死的。”

“你为什么会遇见寒蝉？”

按照江白之前得到的情报，李平平早就死在魔主手里了，一个死人遇见了另一个该死的人，这算什么历史性会面？

李平平叹了口气，“因为，我是被魔主复活，专门去见寒蝉的。”

“你之前问我，这一切是不是都在寒蝉的算计之中，你在笑，其实我也在笑。”

李平平如实说道，

“我并不认为这是寒蝉的算计，恰恰相反，我认为寒蝉是被算计的一方。”

李平平说的很绕，但江白听懂了。

算计这种词，往往会被误认为，是弱者对强者的智取。

可事实上，所谓的算计，通常建立在什么基础上？

答：信息差。

而信息，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掌握更多信息差的人，在战斗之中，才是强者。

在权衡真正的力量时，不考虑情报、信息、认知维度，是愚蠢的做法。

因此，所谓‘算计’，本身就是强者对弱者的碾压。

而寒蝉和魔主之间，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李平平的意思很简单：

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在魔主的算计之中！

净土、旧日支柱、天帝、大灾变...

江白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出魔主的五指山。

这才是强者对弱者的降维打击。

寒蝉是算不到这么远的。

李平平如实说道，

“甚至为了躲避魔主的算计，寒蝉才会发疯。”

人没办法推测一个疯子打算做什么。

在李平平眼里，复活的江白，更像是归零的寒蝉，而这种归零是没有用的。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江白一定会走上寒蝉那条老路，继续发疯。

只不过这一次江白带着整个净土一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净土小众文学，本质上就是净土发癫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