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治一会儿,片刻后松了口气,放弃般地说道,“真是看不透你。”
“男人还是要神秘一点,这样才比较有魅力,不是吗?”太宰治完全没有了刚才在会议上时与悠真的争锋相对,笑着晃了晃食指,“看,白泽君你现在不就把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吗?”
“男人?哼,我承认太宰治你确实长得很可爱,但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已。”悠真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
“阿拉,直呼我的名字了,看来白泽君真的很生气,好可怕。”太宰治嘴上这么说着,却一点都没有被吓到的模样,悠闲地耸了耸肩。
“啧。”悠真轻哂,不再多和他说话。
将文件丢回桌上,悠真起身的时候,太宰治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也准备离开。
可就在悠真与他擦肩而过手扶上门的时候,太宰治却提高了嗓音喊住了快要走出门外地悠真:“白泽君。”
“嗯?”悠真疑惑地回过头去。
被宽大的黑色风衣包裹,太宰治的身躯显得越发纤瘦。在悠真半打开门之际,他习惯性地避开了温暖的阳光而站在了阴影处。
他大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黑暗中,太宰治弯起了没有被绷带包裹住的左眼,轻轻地说道:“虽然没有礼物,但是生日快乐,白泽君。”
逆着光,悠真直直地望着面露懒怠的瘦小少年。
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太宰治安静地待在黑暗之处,无论脸上有再多的表情,瞳孔深处都是毫无波澜的,就像被身后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情绪。
虽然对于他的邀请从不拒绝。
可太宰治也从来没有主动地迈出那一步。
记忆之中,太宰治还是那个住在集装箱,过于聪明且不爱搭理人的小男孩。因为曾帮他找到了中也,所以悠真才会在注意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意识地将他拉到这个他觉得泛着暖光与柔意的世界中来。
他是无法忍受黑暗与寂寞的人,没有珍视的人存在,他便觉得人生无趣。
可是太宰治,真的正如刚才他自己在会议上所言的那样,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价值吗?
垂眸望着稍矮他一些的太宰治。
悠真这才恍然想起,太宰治也不过是和中也同龄的少年,可他有朋友吗?
好像除了中也外,就连熟悉的人都很少。
中也有很多关心他的人,“旗会”的同伴们会庆祝他进入港口黑手党一周年,以至于不惜为了他而打破首领下达的命令。
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太宰治成为黑手党和中也相差左右也不过几天。
却没有人因为太宰治挺过了在黑手党最为艰辛的一年而祝贺。
就连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太宰治不需要。
或许太宰治的确不需要,但为他庆祝又何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他无意中忽视了太多。
“太宰,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悠真缓缓地开口道,“很抱歉今年我的生日,大概是没有办法请你吃蛋糕了。”
“……”太宰愣了一下,眼眸轻颤,干笑了几声,混淆视听地笑着拒绝,“我也不是很期待白泽君的蛋糕。”
“为了弥补你,下次在太宰生日的时候,我请你吃怎么样,”悠真没有等太宰拒绝,直接说道,“还有礼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