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当他透过童磨的眼睛,看到了童磨对悠真做出的举动时,难以遏制的情感像荆棘藤蔓般扭曲滋长,扎根在他的心脏上。
白发紫眸的漂亮少年被强制地压在男人怀中,无论是被握住的纤瘦腕骨,还是被亲吻时姣好的脸上浮现的绯红,亦或是就连挣脱后踩在地上绷直的脚踝都是那么诱人注意。
然而,让他做出这样神情的人却不是他。
无惨不可抑制地爆发了,面目狰狞地将手中的书籍撕毁。
他立即派遣了离得最近的猗窝座过去。
在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贯不喜欢变化的他改变了。
在这千年的漫长岁月之中,无惨几乎没有感受过片刻的安心与愉悦,憎恨与对生的渴望充斥着他的内心。
愉快什么的,可以为他的“生”而贡献出任何有利的东西吗?既然不能够做到,那于他便是无用的情感。
鬼舞辻无惨在追求生的路上,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对他极致的崇拜,还是对他入骨的憎恶,无惨始终不放在心上,除了能找出克服阳光的方法之外,他对其余的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
即便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十二鬼月,也只是自己用来实现永生不灭的工具而已。
他的那些下属们听从他的差遣为他寻找蓝色彼岸花,不过是他先满足了他们对无尽岁月和强大的期盼。
他以此为条件下对他们进行领导与统治,是再公平不过的交易。
无惨从未认为与爱相关的情绪会出现在他身上,爱情在这漫漫长夜之中是最脆弱最无情的东西。
可那一夜,当悠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竟然可恨地意动了。
虽然眼前的这个少年也不过是被自己的外表与伪装出来的性格所欺骗。
但无所谓,他不在乎。
他鬼舞辻无惨只需要抓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就像只要能够达到他不灭的目的,他不在意过程,不管是吃人还是杀掉妨碍他的猎鬼人,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如果失败了,眼前的少年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那也没关系,他可以用十年、百年、甚至更多的时间去慢慢驯服。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他可以去控制令他改变的那个人。
这是他身为强者的自信,他能够掌控所有。
他鬼舞辻无惨自出生起,就被死亡的阴影所缠绕,他能活到现在,全在于自己不遗余力的争取,只要抓住一点机会,便能竭力地攀附而上。
所有的一切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本能地在尝到了那一点难忘的滋味后,变得更加贪得无厌,想要获得更多。
在悠真因为这一缕鬼的气息而焦急的破门闯进来时,无惨像是受惊般别过了脸去。
感知到鬼的气息自月彦的身上散发出来,悠真慌乱地停住了脚步,他难以置信地颤抖着手扶上月彦的肩膀,他拨开月彦挡住脸颊的黑发,轻声地呼唤“…月彦?”
月彦强装忍耐的样子,在悠真靠近后,他惊疑不定地抬头“悠真…”
“你这是怎么了?”悠真轻柔地抚上月彦的脸颊,指尖因难以相信而微微颤抖。
“我被他…那位大人变成了鬼。”
月彦清俊的脸庞上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