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不是刘挽向刘彻申请,刘彻绝不可能把区区郑家的人放在心上。
有些话, 不必说得太透, 卫青考虑的是,平阳长公主和平阳侯府都算损失惨重,该怎么补?
平阳长公主心情不悦卫青自知,但要说能够补上平阳长公主所有的损失,断不可能。
“长公主,大将军, 泰永长公主递帖拜见。”结果这时候门卫来报。刘挽拜来所为何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都从两人的眼中看到困惑。
平阳长公主收回视线道:“来寻你的吧。”
自打因为盐务的事情闹翻后, 刘挽再没有上过平阳长公主的门。平阳长公主多年来也在心里攒着一口恶气, 她倒要看看刘挽有没有求到她的一天。
可惜, 没有等到这一天,反倒是平阳长公主一回一回的自断其臂,河东平阳占民田为己所有这个事儿,平阳长公主很清楚自己触及的是刘彻的底线,刘挽,不过是先一步将事情推动,让刘彻尽早不得不解决此事。
想想郑家的结局,平阳长公主不得不承认,先一步将账目交上,于她有利。
卫青想了想道:“昨日在军中见过。”
换句话来说,卫青觉得刘挽并非来寻他的。
“有请。”平阳长公主自知,刘挽上门,无论冲他们谁来,都得把人请进门。
刘挽被人请进门,看到平阳长公主和卫青跽坐于正堂之上,见着她都起身,刘挽连忙同他们福福身,“姑姑,舅舅。”
“大冷的天,正月都未过,你倒是一点都不怕冷,终日在外面跑。”平阳长公主声音温和的开口,好像他们之间从无芥蒂。
冲平阳长公主露齿一笑,刘挽神情自若的道:“比起朔方,长安这点冷不算什么。我是来寻姑姑的。”
哎哟,平阳长公主明显一愣,绝想不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寻我何事?”平阳长公主虽然诧异,很快恢复平静问。刘挽道:“盐务诸事想请姑姑接手,不知姑姑有没有这份闲心?”
此话落下,卫青和平阳长公主都震惊无比。刘挽莫不是在说笑?
当年为了争盐务,平阳长公主才和刘挽起了间隙,如今刘挽竟然要将盐务交到平阳长公主的手里?
“当年不让姑姑接手盐务,姑姑以为我是舍不得权。这些年盐利尽付于军事,更多在于民生修筑,权与利,实则都在父皇那儿,我不过是担着名,任用的都是父皇指定的人。规矩立好,接下来不管谁接手盐务,父皇知晓盐利之丰,都有专门监管的人。如此,姑姑还会想接手吗?”刘挽算是解释当年她为何拒绝由平阳长公主接手盐利,平阳长公主有私心让刘挽不放心不假,更因为刘挽须得立好规矩。
将盐利全都握在手里,怎样保全盐利,如何分利,如何调和各方,又如何监督,刘挽自信,平阳长公主再聪明,再愿意配合刘彻,把盐利都给到刘彻,历史的局限性,让平阳长公主绝无法将盐务的机构创建,更别说在各地设置制衡监督,好让人纵然想吞盐利,再不是他们想便能做到。
平阳长公主望向刘挽,“掌天下盐利,决定各家谁来售盐,如此大的权利,你舍得?”
“我为何舍不得?只要姑姑与我约法三章,盐务我会移交姑姑。”刘挽有何舍不得的,要不是为了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