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查和暗查都能达到一定的目的,端看刘彻愿意与否。
刘彻扫过刘挽问,“你怎么说?”
刘挽道:“我时常在想,为何秦始皇能灭六国。六国合力,果真无法对抗秦国?后来我渐渐长大后明白,不是他们六国不是秦国的对手,而是他们认为,啊,别的国灭了与我何干,我也想灭那一个国呢。袖手旁观,借力打力在六国王侯百官眼中,何尝不是强大自身之道。区区一个河东平阳的事,若是有聪明人,他们不会敢正面和大汉亮刀剑,也不必担心其他人有样学样的起兵反叛。毕竟,大汉并没有亮出刀剑跟他们说,大汉容不得他们。不入穷巷,过早把底牌亮出来,分明是给朝廷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借口。丞相多虑了。比起亮明刀剑,站在豪强士绅的角度,我只会想办法让朝廷陷入两难决择之境,让河东查查强占良田一事不了了之。”
听到刘挽的话,多少人再一次失礼的望向刘挽,他们能说刘挽说得不对吗?
不错,各家都有自己的底牌,以前的各国王侯公子有门客三千,他们但凡有点家底的人手里也是不缺人的。
问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人,隐户啊,自己收拢的各能人异士啊。
别问大汉朝的律法如何,有句话叫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说得更直白一些,想往各家拿人,各家豪强士绅要是不愿意,只凭各地官员手底下的几个衙役,绝无捉人的可能。
门客三千以前觉得不少,大汉建朝几十年,至今依然存在的人家,谁手里没有点私兵。
有兵,朝廷想拿人,更不容易。
公孙弘怕引起大波动,刘挽以秦灭六国的例子是在向公孙弘陈明,人都自私,河东平阳的事既然只在河东发生,要是别处的人真和河东的人勾结起来闹,妥妥让他们自行暴露在刘彻面前,等同于跟刘彻直接叫嚣,对,我是强占田地,怎么的,有本事来捉我啊!
他们不会那么蠢。
且世间最难得的正是同心。从前六国不能同心,如今各家大户又怎么可能同心。他们无法同心,断不可能发生齐齐动/乱之事,公孙弘有些危言耸听。
“依二姐所见,河东的人会如何行事?”惊叹刘挽言之有理之余,一旁无须顾忌的人独刘据罢了,好奇的问上一句,刘挽认为河东的人会怎么做。
刘挽的视线落在一干臣子们的头上,“这个问题不妨问问诸公。毕竟,为了保全家业到底诸公都能怎么做,我也好奇。”
话听得人一颤,保全家业,多好的词,他们哪一个爬上来的人不是挣下不少的家业,为了避免朝廷夺去,他们能想出多少的法子,那真是说不清。
“朕也想知道,你们认为河东内的豪强士绅接下来会如何?”刘彻目光一敛,瞥过众臣透着不善。天下是大汉的天下,是他的天下,家业也是大汉的家业,他们护着的所谓家业,是要将大汉百姓的田地尽都据为己有,连一丁点活路都不给百姓留。
不,也不能说他们不留。
把百姓的田地给占了,再让百姓为他们耕种,他们得六成甚至更多,让百姓活着,却只依附他们而活,而非朝廷。
刘彻懂得其中的道道,多年没有管,皆因没到管的时候。
“平阳长公主。”眼看刘彻半点没有打算给他们转寰的余地,主父偃道出。
身为刘彻的姐姐,大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