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单于一定会回来,会把他们带回家。”
说到这儿,刘彻眯起眼睛透着危险的问:“你既知他们有异心,如何处置?”
“父皇,无人不思己国,不思于归乡。一代人无法让他们认同我们大汉,那就用两代,三代,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大汉的一族。匈奴族。亡其根永远不可能。我大汉海纳百川,非有灭其种族之心。我们要的是他们的臣服不是吗?他们有思国之心,我们防备。也该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在我们和匈奴之间比较。想是他们不会不懂,大汉能让他们安定,能让他们再无须被人压榨欺负,他们终将心悦诚服于大汉。难道不是父皇最终的目的?”刘挽问起刘彻,刘彻听得精神一振,大汉的匈奴族,怎么听来那么让人舒服呢?
亡其种族是不可能的。卫青将无数的匈奴人掳回大汉,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分化匈奴。
没有人的匈奴,他们一定会弱化。
而大汉得到匈奴人的效忠,一减一增,都不用想,大汉自然是有益的。
“不过,朔方城现在的匈奴人够多了,不宜把太多匈奴人放在边境。舅舅俘虏回来的匈奴人如何安顿。咱们各地修路造桥,缺人的地方多着,不必过于苛责,让人看管得严一些,依然是那句话,让他们认同我们大汉皇帝比他们的匈奴单于待他们都要好,他们定会归顺。将来他们未必不会成为我大汉的将士,为我大汉立下功劳。”刘挽继续给刘彻出主意,她在朔方这么干,效果不错。
纵然匈奴中人有不少对刘挽恨得咬牙切齿,道她杀害他们的亲人,依然有不少人对刘挽感激涕零。刘挽并未让人苛待于匈奴人,而是给他们机会养活自己,获得他们想要的安乐日子。
除了极其好战的份子,刘挽相信,人心思安,匈奴屡屡南下掠夺大汉,无非是想不劳而获,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
但,有一个问题不能忽视。
匈奴掠夺得来的东西,有多少是会给到百姓?
别的都不用说,单纯看看大汉朝内的情况,对,大汉的徭役赋税在各朝各代出了名的低,大汉百姓的日子好过了?
并没有。
至少在刘挽看到的人,纵然天子脚下依然有很多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甚至有太多的人因为各种新贵、皇族,失去他们的田地,失去他们的生存的根本。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刘挽有时候想着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们,所求的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要求。有房住,有饭吃,但太多的普通人哪怕拼尽全力依然得不到。
有时候,这些普普通通的人甚至觉得,啊,是因为他们不够勤奋。
刘挽吐一口气,认真的对刘彻道:“大汉的子民是最容易满足的,他们只要有饭吃,有屋住,有衣穿,得到后便会对父皇感激涕零,想来匈奴人同我们的子民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咱们待他们好,他们定能感受到,将来必认为自己是我们大汉的一员。”
刘彻凝视刘挽许久,冲刘挽招招手,刘挽一愣,乖乖听话走过去,跽坐在刘彻身侧,刘彻感叹道:“我儿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啊,刘挽被夸得有些一愣,不太好意思的道:“孩儿只是想尽所能的让大汉好,让百姓好。百姓安则天下安,父皇可无忧。”
刘彻伸手抚过刘挽的头,一下一下,十分的轻柔,末了轻声的道:“上天赐你,朕不知该喜亦或者该忧。”
??刘挽诧异的抬头,刘彻竟然在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过分了?
自然是该喜的。
“怎么不是男儿呢。”刘彻接下来丢出来的话让刘挽懂了他的纠结。
刘挽轻咳一声道:“当女儿多好,不用担心有人给我上眼药,将来还不用怕别人说我图谋不轨,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