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着,正是补坐月子的时候,你还敢跟桉哥儿闹脾气,就不怕将自己气出个好歹来落下病根?”
姜椿撇了撇嘴。
分明是关心自己的话语,又被她说成了嫌弃自己不懂规矩,竟然跟自己儿子闹脾气的意味。
这个婆婆真是没救了。
得亏她运气好,自己擅长反话正听,钟文谨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若换作旁人,婆媳关系岌岌可危。
姜椿打马虎眼道:“母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老太太先还给我三千两银子。”
先一致对外再说,可别窝里斗起来,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周氏才想跳脚,想到怀里还抱着孩子,忙将孩子递给跟出来的奶娘。
然后这才怒斥姜椿:“什么叫我还给你三千两银子?方才你说的不是让公中还给你三千两银子?”
姜椿撇撇嘴,哼唧道:“我改主意了。要知道我夫君可是大房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宋家的,让公中还给我三千两银子,这不等于左手倒右手?没这么吃亏的。
老太太若是想让公中出钱给四弟办满月宴,就得先还给我三千两银子,不然我头一个不同意。”
这回钟文谨没跟着讨钱。
她家寰哥儿跟糖姐儿的满月宴规模不大,只请了宋家姻亲以及宋时锐的几位同僚,统共也才花了几百两银子,懒得计较了。
周氏算是明白姜椿的意思了,这是逼着她自掏腰包给老三家的小四办满月宴呢。
她原本还想再争论一番,想到当初桉哥儿、锐哥儿跟迁哥儿的满月宴,都是自己出的银钱,到了老三家的小四这里,要是自己坚决不肯出钱,老三跟老三媳妇不会怪老大媳妇,只会怪自己小气。
谁让自己一碗水端不平?
可恶,当年她出银钱给孙子摆酒是出于无奈,公中没这规矩,自己要是不自掏腰包,会被几个妯娌笑话。
为了自己的脸面,她只能打肿脸充胖子。
老了老了,没想还得打肿脸充胖子一回。
她气哼哼道:“摆三百桌做甚,简直就是奢靡浪费,桉哥儿没被皇上斥责,全靠他媳妇昏迷不醒立大功。
我可不能这般害老三。”
庄氏就知道会是这结果,她抬袖遮面偷笑了一下,然后放下袖子,一本正经地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周氏没好气道:“就照寰哥儿跟糖姐儿满月宴的规格,给老三家的小四摆酒,该花多少银钱你算个数,回头去我那里支取。”
钟文谨立时贴心地报了个数:“没花多少,也就六百八十二两银子而已。”
周氏“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京城的物价涨得这般厉害?她记得当年自己给桉哥儿他们三个办满月宴,最多的一回也只花了二百多两银子而已。
锐哥儿媳妇抠抠索索办得那小型满月宴,竟然还花了足足六百八十两银子?
周氏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六百八十两银子啊,这简直要了自己的命了!
早知道她就不出头了,直接装傻充愣,老三来问,就搬出宋家的规矩来糊弄他,让老三自己出银钱好了。
她恨恨地瞪了姜椿一眼。
都怪桉哥儿将他俩儿子的满月宴搞那么大场面,真是太没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