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挤了一点药膏在指尖。
乳白的药膏似一粒浑圆的珍珠般落在乔荆桃的淡粉指尖。
乔荆桃一只手捧着陆时野受伤的左手,另一只手蘸着药膏,以指腹轻按在淡红的长痕上。
为了药力更好地吸收,温热柔软的指腹围绕伤口边缘缓慢地打着转儿,再一点一点地向上抚去。
陆时野喉结轻动。
掌心里的药膏化开,渗进肌肤化作滚烫的热意,碰触伤口的纤细指尖一路向下,似带起一连串的电流。
叫整个伤口也变得痒酥酥的,像有无数蚂蚁爬过,这种痒意,甚至比受伤时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收拢手掌,抓住作乱的指尖,遏制泛开的痒意。
但是理智提醒着他——不行、不能。
乔荆桃毫无察觉,没有半分狎呢旖旎的心思,神色透着认真,动作轻缓地给他涂药。
细细的眉尖很轻地蹙在一起,像是在对伤口曾经的疼痛感同身受,长睫卷翘,轻微颤动,似短暂停留的蝴蝶。
漂亮得让人升起不该有的妄念,忍不住想伸手攥住,让脆弱的蝴蝶永远留在掌心,为自己所有。
乔荆桃涂完药,低下头,轻吹了下,心满意足:“这样很快就能好啦,还不会留疤。”
轻风吹拂,带来轻微的凉意,很快又被一片滚烫的灼热所取代。
陆时野低眸盯着乔荆桃,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荆桃听到烘干机的声音,下意识道:“啊,衣服好像烘干了,我……”
他抬起头,撞进了陆时野黑沉沉的晦暗眼眸里,一愣,后半截的话径直卡住了。
陆时野先移开目光,道:“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学校。”
乔荆桃应了声,却也没动,过了会儿,突地道:“等换了衣服回去……”
陆时野又回到往日平静的状态,重新看来,问:“怎么了?”
乔荆桃道:“我下个周开始考期末,可能没时间和你说话。”
陆时野贴心道:“没关系,我理解,考试重要。”
你理解个鬼,我说期末考又不是为了听这个答案!
乔荆桃嘟嘴,故意问:“我要是不来找你,你会不会忘了我?”
陆时野道:“不会,我会等你考完再联系你。”
“上次陆大总裁回学校演讲,加了很多可爱妹妹吧?你会不会趁我在忙的这段时间,就和别的妹妹聊上了?”
陆时野不知道乔荆桃又想要玩什么花样,索性直接递去自己的手机,道:“密码4329,你可以检查,我和其他人只会聊学习和工作的问题。”
乔荆桃摇头:“我才不要看!说不定你早就清理过记录了!而且就算手机里没有可爱妹妹,你现实生活里也可能碰到!”
陆时野耐心问:“那怎么办?”
乔荆桃看他一眼,纤长的黑睫又轻轻地垂下,道:“我想做个标记。”
陆时野没明白:“什么标记?”
“就是、就是……”
明明先提出来的是乔荆桃,却先一个人悄悄地红了耳根,解释的声音也慢慢小下去:“我想在你身上打个标记,证明……你是我的。”
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得快听不清。
陆时野哑然失笑,问:“你想做什么标记?”
不会是拿笔在他手上画一个手表吧?
乔荆桃不确定地想——这是同意的意思吧?
他鼓起勇气道:“那你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