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血味。

杨澄缓缓回头，看见在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出那属于腾蛇的衣服包裹着碎肉。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打算吃掉我？看来你真的着了母神教会的道了啊。”

腾蛇看着突然闯入房间的杨澄，情绪依然保持着镇静：“看来，我们也只能走到这里了，想吃的话就吃吧。”

“来吧，只要你能物尽其用，带着我的力量一起，完成我的理想，让这片地区和平下来。”

他张开双臂，向杨澄发出邀请。

腾蛇甘愿被他吃掉，只要能践行他的理想，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杨澄捂着头，他完全回忆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模糊的感情记忆，大概是感到很快乐，很满足。

他，对吃掉同类上瘾了？

杨澄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干涩的对同伴们张了张嘴：“我……”

“是母神眷族控制我吃掉腾蛇的，他、没有反抗。”

这的确是真的，否则即使杨澄再怎么强，也无法悄无声息的干掉一个高等级异种。而不被别墅里的其他人发现。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无论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言语是那么苍白无力，无法挽回血淋淋的现实。

他的神情有些崩溃，这时安迪开口，语气是一反常态的沉静：“我们相信你，塞壬。”

“既然这是腾蛇想要的，那就这样吧。”

他看了眼腾蛇的遗体，“就让我们看看，我们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吧？”

反正情况不会变得更糟了。

所有人都默契的对杨澄隐瞒了容乐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容乐告诉他们不要告诉杨澄，更是因为他说自己不会再出现。

就不要在杨澄身上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了。

所有的责任就由他们一并承担，无论前方还有什么等着他们，天国教派的所有异种，都要永远的在一起。

在场的所有人对视一眼。

——他们是战友。

……

容乐看到了这个模组的结局。

腾蛇甘愿被杨澄吃掉，只为完成地区和平的理想，而杨澄为了这个目标磨灭了所有人性。

他是棋盘上的傀儡，无形的丝线从母神教会中伸出，缠绕在他身上，操控他做出与意志截然相反的举动。

他听命令杀掉所有反抗者。

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杨澄，已经是真正的王与傀儡。

容乐只是一时不慎没有看顾，棋局便满盘皆输。

他收回目光，看着天空漆黑一片的阴云，手一松便从高楼上坠落。

……

【天赋技能「时空回溯」已生效。】

【您已死亡。】

【是否使用天赋技能？】

……

这一次，容乐回到了正确的时间节点。

此时距离爆炸发生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天国教派正与特办处对峙，一切尚未发生，母神教会的使者还没有前来。

杨澄的悲剧源于走上与性格截然相反的道路，并且失去了所有人，而对于他来说，容乐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