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一听就是电视里演的事。
林资突然对这个会议充满向往，肯定是有好多人在高谈阔论，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事，想想都觉得高级。
“我们快点走”，林资扯着苏昼兴冲冲地去顶楼的会议室。
苏昼由着林资兴奋，熨烫平整的袖子被林资攥得乱七八糟也不介意。
林资一出电梯，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苏昼摸了摸林资的额头，温度不高没什么事，“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热饮？”
林资提要求，“我要喝咖啡，手磨的。”
苏昼笑而不答，“你自己进会议室找个座位等我，好不好？”
林资点点头，林资不是薄脸皮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硬要住进苏昼家。
苏昼去茶水间，给林资热了杯牛奶。
修长如玉的指节在光滑的理石面上轻轻敲击着，今天会议主要是洽谈和司家的合同，这也就是司青序为什么会出现的原因。
认出来了吗？
苏昼掩眸，密长的睫羽被茶水间头顶的白炽灯扫下，在眼睑处落在淡影。
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是认出来了吧。
不然折腾今天这出是做什么？
“叮”地一声唤回苏昼思绪。
苏昼径直从微波炉端出打好的牛奶，滚烫的杯壁没给苏昼的指腹留下任何痕迹。
苏昼端着牛奶朝会议室走去，香润的奶香丝丝缕缕飘入鼻尖，肺腑都被充盈地沁甜。
苏昼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还没有到齐。
原本答应找个座位等他的林资，现在坐在苏执身后，嘀嘀咕咕地说着小话，即便苏执半天回应一声，也丝毫没有打击林资的热情。
仿佛说得不尽兴，又往苏执身边靠了靠，就差坐他怀里去了。
苏昼琥珀色眸子里的情绪一下子淡了下去。
“资资，喝牛奶”，苏昼走过去放下牛奶杯，玻璃同红木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口干舌燥的林资瞥见被子里乳白的液体，不高兴道：“不是说给我倒咖啡吗？”
“大概是我没听清资资的要求”，苏昼微笑道：“下次资资贴着我耳朵说，我就听清了。”
林资奇怪地看了眼苏昼。
苏昼把牛奶往林资那边推了推，“咖啡饱腹，我怕资资喝了待会吃不下饭。”
林资比较了下顶多几十块钱的咖啡以及好几百都不止的米其林，瞬间觉得苏昼非常有道理。
“我还是喝牛奶吧”，林资朝昂贵的午饭低下了头。
苏昼把牛奶挪远点，顶着林资困惑的目光解释，“有点烫，资资可以
等会儿再喝。”
林资乖乖点头，老老实实等着牛奶降温，没有丝毫开口的迹象。
终于，苏昼捏着手里薄薄的文件夹开口问，“资资，不跟我一起坐吗？”
林资纳闷，“你不跟你哥坐一块儿？”
“不呢”，苏昼继续微笑，“哥是总经理，我连组长都不是，没资格跟他坐一起。”
林资悟了下，“这样啊。”
“所以资资跟我坐在一起吧”，苏昼谦和道：“打扰哥公务就不好了。”
林资想也是，正准备起身顺便把牛奶端走，猝不及防被烫了下。
怎么这么烫？他看苏昼端来的时候没感觉这么烫。
苏昼眉心染上焦急，拉起林资的手，“资资，你没事吧？”
在苏昼下一步动作发生前，林资呵止，“不准含！”
苏昼硬生生停下，无辜眨眼，“我帮资资降温。”
“不用”，林资的指腹被苏昼拽到殷红的唇瓣上，说话开合中，潮热的气流掠过，柔嫩的指腹只感觉酥酥麻麻的痒。
林资从苏昼手里挣出来，放在自己嘴里，含混不清道：“我自己能降温。”
“那好吧”，苏昼扫过林资被压平的软唇以及隐秘处晶亮的口水。
苏执将那杯滚烫的牛奶往远处放了放，连他都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就坐在这里吧”，苏执说，“没事的。”
林资转移不了那杯热牛奶，见苏执这么说，信以为然不再动弹。
苏昼眼眸弯起，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哥还是真是善解人意呢。”
苏执敏感地皱了皱眉，很快眉心的褶皱像是不曾出现过，简单“嗯”了声，算是回应。
很快会议室的人来齐。
司青序坐在苏执对面，只翻看着文本没有任何抬头的意思。
主讲人声势浩大地描述苏家和司家合作的未来前景。
全程林资都没听太懂，不过最后一句话，林资听懂了。
林资窸窸窣窣戳了戳苏执的后背。
苏执身体霎时僵硬了下，微微偏头，“怎么了？”
林资小声问：“是不是在选人办这个合同？”
“是”，苏执同样低声应道。
只是没人愿意跟司青序打交道，所以一直僵持，谁又能确保在司青序手里为苏家争取到最大利益呢？
尽管这是场豪赌，赢了面对的是无尽的鲜花和掌声，但是输了恐怕翻身再难。
苏家还没确定继承人的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没必要放弃荣华富贵争取这个微茫的机会。
林资眼神倏地亮起，追问，“会有很多钱吗？”
温热香甜的呼吸打在苏执耳畔，苏执不适地离远了点。
由于林资语气太兴奋，苏执斟酌地减少两个零，折上再折，“大概二十万左右。”
林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他只知道这个合同要是给苏昼办，他就可以朝苏昼借十万，根本不用等他一个月一个月地开工资了。
林资还没彻底昏头，拽着苏执问，“苏昼可以办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
林资已经等不及听苏执的但是，踊跃举手，给苏昼报上名，“苏昼想谈这个合作！”
瞬间会议室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林资身上。
苏执想把林资拉下去已经晚了，他头一次感到如芒在背，握着林资手腕的指尖都下意识蜷动。
一直对会议漫不经心的司青序掀开眸子，目光浅浅从那两只交合亲密手上移开，停在林资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淡声问，“你有替苏昼做主的权利？”
更进一步，“或者说，你是苏昼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