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因为常年生病,生出什么越痛越快活的病态喜好吧?
既然如此——
便好心成全他吧,正好她不想叫,公子他叫得也挺好听的。
又是重重一下。
公子果不其然又闷哼出声,放在她脑袋两侧的手攥出响声。
可闷哼声听着仍那么快活。
这时候的公子,倒还蛮有趣的,程令雪好奇地又掐了一下。
“嘶呃……”
公子突地攥住她的腕子,隐忍又藏着畅快地哑声道。
“姑娘,在下很好玩么?”
程令雪意识到这样有些放肆,老实地被他按着不动,正色道:“我也是在帮公子,现在可以了么。”
说着话时,她突然觉得下边有些热,仿佛有一个暖炉在附近。
她讶然往下看,公子忽地翻身。
他离开她身上,背过身。
程令雪没多想,以为是戏演完了,可她记得从前在钱家时,众人私下议论主君和主母是否恩爱,都会说“一夜叫了几次水”,“持续几刻钟”。
公子这才叫了不到一盏茶。
也没有叫水啊。
可一想到得再让公子压着她装上一刻钟,程令雪就面红耳赤,她好心地戳了戳他臂弯,话只说了一半。
“公子,要叫水的。”
她只轻轻一戳,公子却似失了控,猛地抖一下,气息也明显沉重。
程令雪被吓到了。
姬月恒背对着她,额上渗出汗。只是被她掐了几下,竟又起来……
她是妖精么?
不过这样反而也有趣。
只可惜,她还未彻底放下戒备,时候未到,先放过她。
以后再加倍讨回来。
姬月恒无声勾起唇角。
“谢姑娘提点。”
声音很淡,却近乎咬牙切齿。
程令雪本怀疑他被她掐得情动,如今才知是生气了。
她鬼鬼祟祟收回手。
停了很久,隐忍的低语再度从公子喉间传出,却不是对她说的。
“备水。”
赵嬷嬷适时入内,眉间欣喜,又有些忧虑——九公子果真受体弱影响,这才不到一盏茶就完了,之后恐怕要给公子补一补。赵嬷嬷道:“九公子,水是要热一些,还是温一些?”
姬月恒咬牙:“凉一些。”
赵嬷嬷微讶,但想起听夫人说九公子身上带着毒,常需浴凉水,便也不多想,吩咐备水的人:“水凉一些,也别太凉,摸着不凉不热即可。”
姬月恒的浴池很大,水备好已是一盏茶后,他支撑着从榻上坐起身。
“劳烦姑娘搀扶。”
本想再逗一逗她,让她陪他去沐浴,可身边那人竟是睡着了。
“……”
罢了,她解药中有几味易致人困倦的药,姬月恒只能改唤亭松。
亭松低着头不敢乱看。
从前不知道,公子忽悠起姑娘家来一套一套的,才几天便把十一姑娘忽悠得主动假扮他枕边人。
再几天,搞不好孩子都有了。
他惊叹着人不可貌相,小心扶着姬月恒到了浴房,公子不让人服侍,亭松守在门外,许久,公子才出来。
姬月恒并未立即安寝。
他坐在书案前摆弄着吃剩的糕点,拈起来,浅尝了一口。
转眸看向纱帐后安睡的背影,姬月恒无声轻嗤。真狡猾,哄着他把加了药的糕点都吃完,剩下的都是不曾加料的,如此一来自然不会暴露。
换作旁人,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