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条在一审时早被驳回,当时数罪并罚,共判了二十七年。
除非找出新证据,否则二审也不过是凌迟前的拖延。
沈宝寅心焦如焚,忍不住来到律所,长驱直入办公室来逼问律师,即使是馊主意,也赶紧出一个,好过呆坐原地。
律师想了半天,又指了一条路:“不如我们不要再执着于同检方争辩况先生杀人究竟属于有意还是无心,检方坚持故意杀人,那我们就顺从他,就按故意杀人案来判。钟完立有妻子和一个儿子,只要争取到其中一位的谅解书,我们就可以申请做免予对况先生的刑事责任追究。”
沈宝寅一怔,仿佛终于看到转机,即刻起身转头便要去找人。
钟完立的儿子。钟沿。
沈宝寅的脚步霍然顿在原地,转过身,他试探地问律师:“大状,可不可以由你出面?”
律师不明所以,讲:“沈先生,据我所知你同钟完立的儿子应当是熟人,你比我应该要更容易得到他的谅解。”
“实不相瞒,我同他……有过一些矛盾。由我去,只怕会适得其反。”沈宝寅在心内苦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同钟沿做意气之争,老话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确实是金科玉律的箴言。
“那么从钟太太入手?”
沈宝寅即刻否决:“钟太太深爱她丈夫,并且这个人盲目得很,贸然找上门,说不定她受到刺激抡起扫把跑去法院门口叫凶手偿命。”
律师无言以对,只好讲:“好,我去。你先同我讲一讲这位小钟先生和他父亲的关系如何。”
沈宝寅于是又坐下来,巨细靡遗地把自己知道的有关钟家的事情全盘托出。
律所就在中环街道,沈宝寅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慢慢走到街道上,突然看到旁边的出入境管理局门口,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韦奇。
他走上去,打了个招呼:“怎么,来办护照?想出国度假?最近我可无法给你批假,全公司都忙得日夜不分,你不要想独自去享福。”
韦奇似乎有些吃惊,飞快把手中护照塞进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才朝他微笑:“沈董,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他这样如临大敌,令沈宝寅隐约察觉到到一些不对劲。
可是他很快忍不住在心里笑自己太敏感,因丰霆想要离埠,他最近简直对护照两个字过敏,韦奇办个护照又有什么要紧。
“好了,只是同你玩笑,假如你真有事要出国,我不会不批。”
韦奇失笑,道:“我没有想去度假。今天只是来替我朋友来取护照。不过还是多谢你,沈董,其实你真的是个很棒的老板。”
“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煽情。”沈宝寅莫名非常,抬手看了眼表,快要五点,于是匆匆和韦奇道别,回到车上,又吩咐阿庆开快点。
丰霆已经被他关在家中将近半个月。
除了一周前,把丰霆绑起来那一次,他们没有再上过床。
因为沈宝寅在那一次后的接连三日,夜里被惊醒后,都能看到台灯亮着,而丰霆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资料,即使是在三更半夜。
他迷迷糊糊地,每次都会叫丰霆上床来睡觉,丰霆当时是回到了床上,可是第二天早上沈宝寅起来一睁眼,又会看到他坐在了桌子前,看样子是一夜未眠。
他有点气恼丰霆工作太入迷,缺觉会把一个人身体和精神都弄垮,于是当天晚餐,忍不住对丰霆讲:“你不要再忙工作忙到那么晚。”
丰霆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