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咳嗽两声,将完全脱落在地的绷带拾起,再度绕回自己左手。
早听说张敛是“最强武器”,直到今天,程承才意识到“最强”两字意味着什么。
张敛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不在于他现在的实力,而在于他那如黑洞般探不到底的学习能力。
他好似一头饿了很久的狮子,那双沉稳似深海的眼眸中掩藏着上位者孤傲的冷漠与残忍,还有对力量的绝对贪婪。
凡我的,我会使它更强,凡你的,我也要掠夺过来。
张敛无疑是最麻烦、最恐怖的那类对手。
第一天张敛只能被程承以绝对优势压着打,这才不过五天,局势便彻底逆转。
张敛的进步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一般认知,假以时日,他又会强到怎样的程度?
血液溅射在墙壁上、体内内脏移位时,程承垂眸看着张敛那冷峻到好似不带任何感情的脸庞,他终于懂张敛那派为何会发疯般执着于失败率高到可怕的“人体变异”。
纵使以牺牲一万人的代价换一个张敛这样天才中的天才,也是稳赚不赔。
张敛今天只着了件简单的纯白短袖,到现在为止,他身上除了有点因大幅度运动而留下的汗渍外,并无其他狼狈。
他将额前一点黑发顺手敛到后方,将俊朗的眉眼完全显露出来,使他看上去愈发冷淡。
张敛平静地看着程承。
“快12点了,”他将插在一旁的长枪收回,“还需要打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程承摇头:“结束了,之后你都不用来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个东西,顺手抛给张敛。
张敛自然收下。
他“哦”了声,随后又伸出手来。
张敛抿着唇,这时程承才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活人该有的情绪。
“能拜托你像前几天一样弄伤我的手腕么。”
“什么?”程承转过视线,上下打量张敛半晌,这才恍然大悟,“你小子……”
他倒是笑了。
“我以前追我老婆的时候也经常表现得可怜兮兮。”
张敛眨眨眼。
时间刚好到12点,张敛从观察室找来绷带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简单处理了番,他跟在程承后面,斟酌着开口。
“需要我帮你处理你背后破损的机器铆钉么。”
他看到前面人行走的动作明显僵硬了瞬。
……
张敛很乖巧地坐在床边,等李子越为他吹干还染着湿气的发。
受伤的手腕也被李子越重新处理过,张敛上半身往后倒,后脑勺贴在李子越胸膛上,隐约还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声。
李子越揉了下张敛被吹风暖气吹红的耳朵,张敛便顺势转过去,将李子越压倒在床上。
“小心你手腕。”李子越无奈叹气。
张敛在他颈窝处蹭蹭,刚吹干的黑发带有特别的暖意和柔软,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亲昵:“哥。”
他就这样喊着他。
以前张敛就爱撒娇,现在撒娇对他来说更是信手拈来,每晚张敛都要贴在李子越身上赖一会儿,李子越怎么不清楚张敛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但他向来不计较这些。
张敛心里似乎有条不成文的约束,好似只有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