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如此。”
戚山雨显然还有话要说,“潘阿姨看杜鹃一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小姑娘要操持姨妈的葬礼不容易,就多留了几天帮她的忙……”
他顿了顿,“然后,她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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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个小时前,潘阿姨告诉戚山雨和林郁清,王乐娟的事儿之所以让这位阿姨觉得“害怕”,以至于产生了心理阴影,至今都提不起勇气再去做保姆,除了被王乐娟的凄惨死相狠狠惊吓到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位稍微有点儿迷信的阿姨觉得王乐娟死得“邪门”,让她越琢磨越后怕。
而令潘阿姨觉得“邪门”的点,是她在帮忙处理丧仪的时候,顺便收拾了一下王乐娟的房间,结果注意到,王乐娟放在床边的一个闹钟居然也停了。
柳弈:“停了……是指没电了吗?”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这么个意思。”
戚山雨说道:“但潘阿姨说,那钟好像停在了王乐娟的死亡时间。”
“哦?”
柳弈这下子更疑惑了:“她是怎么确定的?”
早期的侦探小说或者刑侦故事经常有这么一个细节:受害人被凶手从高处推下去,手表和人一起掉到地上,表盘时间就定格在落地的刹那;又或者凶手抄起一个座钟往被害人脑袋上招呼,开瓢的同时也砸坏了时钟,于是钟表上的时间就成了确凿的证据,帮助侦探或是警官排查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
然而不久之后,这套路就被反向利用,比如凶手杀人后故意调了死者的手表什么的,更甚者还有调一次两次三次的,各种套路叠套路,因为太容易出BUG了,所以很快就褪去了流行。
柳弈虽没跟那位姓潘的保姆阿姨打过交道,不过他猜对方应该不好侦探推理那一口,所以她说的“钟表停在了死亡时间”,应该是别的意思。
“潘阿姨告诉我,那钟的时间停在了早上九点五十八分,差不多就是她离家去买菜的一个小时后。”
戚山雨回答:“而且那时钟下面还有一个日期,正是6月27日当天。”
柳弈:“……难道是王乐娟女士胸痛挣扎时,把那钟扒拉到地上了?”
假如真如同潘阿姨所言,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猜的。”
戚山雨却摇了摇头“可是潘阿姨非常肯定,那钟外观完好,只是却坏掉了,就算换了电池也一点都不带走的。”
正因为如此,保姆才觉得王乐娟的死很邪门。
即便明知道对面坐着的两位帅小伙儿是一身正气百邪不侵的警察,她还是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王乐娟女士死的时候可能太痛苦了,或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怨气太重了,才会接连让手机和闹钟一块儿坏掉的。
柳弈:“……”
他当然是不信什么怨气之说的。
可假如潘阿姨那关于闹钟的猜想靠谱,那么或许闹钟和手机偏偏在王乐娟死后一起坏掉就不是单纯的巧合了。
“……那手机和闹钟现在在哪里?”
柳弈忽然抬头问戚山雨。
“不知道。”
戚山雨耸了耸肩,“毕竟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谁也说不准东西还在不在。反正那位潘阿姨说自己当时很害怕,就把闹钟放回到原处了。”
尤其是当时处理王乐娟后事的杜鹃现在也死了,他们不可能从死者口中问出东西的下落。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柳弈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刚刚从新消息不提醒名单里放出来的某个头像发了一条新信息。
虽然现在已经是9月26日的凌晨一点钟了,但朱箐箐显然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