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上的痕迹可以看出,除了最大最占地方的调频播音设备之外,这张长桌上还长期放了不少东西。到现在靠墙的角落里还有几个文件夹,以及几本落满了灰尘也长满了霉斑的散文集。
柳弈抽出一个文件夹,发现里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张。
什么播音员选拔试播稿,学生优秀作文节选,歌曲大赛章程等等,全都很有些年头,加之保存不善,不少字迹已然霉变褪色得快要看不清了。
这时,戚山雨抬起手肘,轻轻的碰了碰旁边的柳弈。
柳弈转头,便见戚山雨面前搁着另一个文件夹,然后从那个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轻轻搁到了两人中间的桌面上。
那是一张印有学校名称和校徽的信纸,纸质显然很不怎么样,已经黄到发脆了。
信纸第一行中间用蓝色圆珠笔写了个标题——《9○学年第一学期播音员轮值表》。
接下来表上罗列了晨间和晚休两个点儿的播音时间段和内容安排,节目无非流行歌曲热播、古典音乐欣赏、听众来信、段子笑话、散文和诗歌朗诵这些老套的玩意儿。
而戚山雨要柳弈看的,是负责周二、周四两天的播音员的名字——林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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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俞远光又带三人沿着学校的围墙转了老半天,试图找到他幼年时经常钻进钻出的那处比别处宽的栏杆缝隙。
然而废校日久,栏杆风吹日晒雨淋了好多年,表面的白油漆早就掉的没剩多少了,芯子暴露在外早已长满了铁锈,肉眼观感哪一根看着都差不多,缝隙宽度的微妙差异也在这种错觉中消弭殆尽,连俞远光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好吧,这个应该不太重要。”
俞远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没关系。”
柳弈也认为那栏杆缝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反正除了学龄前的小朋友,一般人根本无法从这些缝里挤过去——就算校园里真出了凶杀案,受害者和杀人犯也不可能是钻缝出入的。
他建议道:“带我们去看看那个鱼塘吧。”
于是俞远光转向郝骏捷:“学校后山那儿是不是有鱼塘?”
“啊?”
郝骏捷面露诧异,“有是有,但是吧……呃……”
柳弈看他表情有些纠结,追问:“不方便带我们去看吗?”
“不不不!”
郝骏捷用力摆手:“怎么会不方便,你们就是来参观我们村的发展的嘛!当然是要带你们去看的!”
他顿了顿,才接着解释道:
“就是以前本来是可以从学校后面绕过去直接上山的,但是后来咱村子把学校后山到村西面椪柑林那一大块地都圈起来搞养殖基地了,现在从这边没法进去,几位还得绕绕远路,从前面过去。”
“没关系。”
俞远光淡淡回答。
他前两年回村调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还有村中民宅失火和学生落入鱼塘这么两桩案子。
于是俞远光只凭着梦中所见的红黄拼色门楼把调查重点锁定在了这间废弃的中专上。
他花了两天时间到处翻找没搬走的故纸堆,还把播音室里的磁带全都打包带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可疑的录音。
现在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