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死得再自然不过——不管是打鼻饲时故意将流质呛进她的呼吸道,还是让她的气管切开伤口感染,又或者搞出个肺炎、褥疮甚至是深静脉血栓,都不是什么难事。
偏偏这样的“故意杀人”很难找到切实的证据,就算警方怀疑他们是有心为之,也无法做些什么。
戚山雨问柳弈:“医生那边怎么说?”
“医生说最好再观察几天。”
柳弈吃完了炒面,给自己盛了大半碗汤,“只是如果钟允儿的情况一直那样,没好转也没进展,伤口又愈合得差不多的话,市二那边也没理由不让家人把她带回家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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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午饭,戚山雨先送柳弈回法研所,然后赶在下午两点前准时返回市局。
可惜专案组今天仍然没什么进展,不管是便装盯梢汤文耀和汤俊明的警官,还是监控二人通讯情况的技术组,都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这一蹲守就又是两天过去了。
5月19日,星期四。
专案组的气氛愈发凝重。
未免打草惊蛇,警方无法直接找汤家父子问话——万一现在让二人察觉到警察已经盯上他们了,那么想都不用想,还藏在暗处的莫平立刻就会像落入水中的雨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更无从追查了。
不仅不能找汤家父子问话,专案组与他们接触时还要表现出对“受害人家属”的同情与愧疚,刻意放低姿态装孙子,慰问、道歉、承诺一个也不能少,务必要让对方觉得警方都是一群傻×,现在压根儿没怀疑到他俩头上。
这种没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等待的感觉实在很令人心焦又憋屈。
“别急,这时候就是要和他们比耐心。”
今天的会议上,沈遵给手下一众刑警鼓劲儿,“他们这么着急要弄死钟允儿,一定有原因,我们只要盯紧了,等着他们露出破绽就行!”
沈遵的自信是有理由的。
毕竟警方在一开始怀疑的就是汤家父子,只是二人当时表现得清清白白,又抓不到动机,警方才将调查的重心转移到那个莫须有的“瞿从光”身上而已。
但现在汤文耀和汤俊明俩人的嫌疑已经大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了,就说明了二人很可能有着不得不立刻动手弄死钟允儿的迫切动机。
如果他们的推测没有错,汤家父子应该在短时间内就会有所行动。
只是……
想到这里,沈遵的神色忽而又凝重了起来。
钟允儿从受伤到现在已快满半个月了。
即便是胸口挨了一刀的重伤,也差不多该愈合了。
至于说因缺血造成的颅脑损伤,就不是外科的专业领域了。
而汤家父子的态度很明确,只要医生说一句“可以出院”,他们就要立刻将钟允儿领回家“护理”去了。
沈遵担心,他们要是再逮不住汤家父子的罪证,钟允儿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捡回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
沈遵沈大队长琢磨着要不要跟医生们通个气,让对方找个什么理由,再拖延一下钟允儿的出院日期。
但转念一想,他又担心医生们的演技不过关,一个不小心让汤家一老一少两只狐狸看出端倪,那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保不准可就全要泡汤了……
就在沈遵天人交战,搁那儿愁得眉头能夹死苍蝇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