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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读书人原本想藉此博名声,却没想到全部都被革除了功名不说,裴远还又派了人查抄他们的家中,但凡有侵吞土地和名下有隐户的,从严从重处罚。
这群人成了儆猴的鸡。
底下的官员对裴远这番强硬的作风十分不满。
不少人找到了种叔先这里,想请他入宫劝一劝裴远。
“老夫早就不管朝堂琐事,老朽之躯,都半截黄土埋到脖子了,老夫能管什麽?都回去吧。”
官员们走时都有些失望。
把人都送走後,种叔先继续与对面的司徒良下棋。
“你这麽直白,就不担心把人都给得罪了?你不是一向最会做官,最会做人了吗?”司徒良看他如此乾脆利落的把人赶走後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担心什麽得罪人?”种叔先手执白棋下了一子,笑笑道。
“你不怕家中後辈被刁难?”司徒良说道,“你可别不是跟我待一起久了,做人做事的方法都忘了,你跟我可不一样,我孑然一身,不怕,谁给我使绊子。”
种叔先等对方下了一手,笑了笑说道:“你这老家伙,还担心起我来了。”
“我那几个儿子不用担心,孙子也各有自己的前程,由他们父亲去操心,用不着老夫。”
“我记得你那孙子元魁还没有官身,你就不怕他恩萌时被人刁难?”司徒良有些不解。
老夥计半辈子都在为家中前程算计,老了老了反倒看开了?
“他?”种叔先坦然一笑,执手下棋,吃了对方一子,“他自有他的运气,用不着老夫帮他了。”
司徒良放下了手里的旗子,打量了他一会儿:“你倒是真的变了不少。”
“你那孙子有什麽机缘?我记得他与季今宵那小子是兄弟,莫非你是想靠季今宵?”
“他那巡防卫独立出兵马司之事,可一不可再。”他提醒道。
“你这老司徒,管的倒是挺宽,莫不是看自己要输了就与我闲扯?”
司徒良气得吹胡子瞪眼:“好你个老家伙,不识好人心,不下了。”说完他起身就走,步履匆忙,生怕有人追上。
种叔先毫无形象的骂道:“老夫就知道你要悔棋!你这臭棋篓子,除了老夫谁还能跟你下?!”
“下回你就是求着老夫,老夫也绝不会搭理你!”
司徒良走得颇快,耳朵却很灵敏,抽空回了一句:“咱们两个半斤八两!”
种叔先中气十足的骂道:“放屁!”
刚回家的种元魁,亲眼目睹了自家爷爷毫无形象的骂人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种叔先看到他咳了咳,双手背在身後,“回来了,休息休息,待会准备吃饭。”
说完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走了。
新的一天,京城仍然歌舞升平,百姓安居和乐,可在靖国的北边,天海城却正发生一场冲突。
昨夜胡人派人潜入天海城内烧了军中大部分的粮草,还收买了叛徒,里应外合想从里面打开城门,好在被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酿成一场惨祸。
可即便如此,门也已经被打开了一半,还是放了一些胡人进来,经过半晚上的浴血拚杀,终於把门重新关上,可那厚重的城门上早已经黏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血,红的发黑。
“将军,昨夜出去追击的骑兵中了埋伏,死伤过半。”
康高朗厚厚的手掌直接拍在城墙上,怒骂道:“老子不是说了不准出去追?!tnd,半点没把老子的话放在心上?!”
“这王八蛋,仗着自己是陛下亲自组建的骑兵将军,整天吆五喝六,真遇上事儿了屁事儿也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