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谨渔仰头,他用纸巾搓了一把鼻子,淡然回答:
“摔的。”
蹑手蹑脚二人组夫妇立刻就不打算润了。
楚雏继续质问:
“摔能摔成这样??”
宁谨渔想了下,嗯了声:“说明我摔的比较有水平。”
楚雏深吸了口气:“你——”
她又看看身後两个那两个闪闪发亮的电灯泡——自己还能莫名其妙的有说别人电灯泡的一天。
“跟我来。”楚雏招呼他。
既然要说话,那肯定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喔。”宁谨渔答应。
又对身後的陆以北跟季青浅摆摆手:“再见,学长学姐。”
那对夫妇露着姨母笑,也对他挥挥手。
楚雏的脚步很快,但好在宁谨渔也是个大长腿,也容易就跟上她。
就跟以前一样,楚雏从来不用照顾他的步伐,想走多快,反正少年总能追上来。
见离开了是非之地,楚雏才缓下脚步,准备开口。
可一时间有太多话想讲出来,楚雏在酝酿了一会儿后,却只有问:“…你什麽时候过来的?”
“今天。”
“几点?”
“到这八点多,六点的航班。”
“…六点,那三四点就要到机场了吧。”
“机票便宜。”
“喔。”
“嗯。”
“…你怎麽跟陆学长他们在一块儿?”
“问路的时候碰到了…巧合。”
“那是挺巧的。”
“嗯,学长人很好。”
“…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相处久了就知道他多王八蛋了。”
“是吗?”
“第一次来江南大学,这学校还不错吧?”
“挺好,正森那边都在回南天了,到处都是黏糊糊的。”
“那是,你看江南这天气…”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从机票说到学校,再从学校说到天气。
楚雏说什麽,宁谨渔就迎合她讲什麽。
楚雏有一种身侧少年就是单纯来找她玩的老友的既视感。
两人能说说笑笑,可以说起从前,再聊到近况。
彷佛记忆深处的那几次争吵通通都没发生过一样,像是某段人生被摁下了删除键。
但是。
等走到某处无人的地段时,楚雏顿住了脚步。
她忽然哽咽:
“——对不起。”
宁谨渔也停步。
他能看到走在身前的少女背脊在轻轻颤抖,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清不楚,好像带着某种驱赶不净的黏黏糊糊的感觉。
“…对不起。”
楚雏握着拳头,重复着说道:“对不起——”
纵使宁谨渔还没开口。
即便他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