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不能说，说出去就太没气势了。

所以季老爹隐忍不发，只是嗯了一声，也就按陆以北理解的那样“宽宏大量”处理：

“嗯啊，我就是让他小心点儿…拿驾照没两年呢吧？”

“那可不是。”

季妈妈代替陆以北回答：“我寻思小陆成年了也没两年吧。”

“我二十。”陆以北说。

“现在考驾照可难。”

季妈妈说的时候，车已经开上了路。她女儿的声线像她，都是清淡那一卦，但也许是季妈妈经历的风霜比女儿多许多，所以也健谈许多。她一边说，还一边回过头来看身後的这小两口：

“我之前还听小姐妹说她儿子又挂在科目二了呢，都挂三次了。”

季老爹的评价是：

“驾照罢了，这都能挂三次，这辈子也怕是告别汽车了。像我年轻的时候，都是一次就过。”

“你年轻的时候跟现在能比啊？你那时候考试都不正规，说不定你还送礼了呢…”

季妈妈撇撇嘴，又感兴趣的回头问陆以北：“小陆，你几次过的？”

“一次。”

陆以北说，但他解释了下：“我爸那时候经常摆弄车，我就看着他弄，算是有点熏陶了，所以驾照对我来说还蛮简单的。”

还是那句话，男人从开始比谁尿的远开始就陷入一种周而复始的比较当中。

既然比不了小的，那就比老的。

“小陆，你爸也有驾照？”

季老爹想趁此机会聊聊，顺便编…喔不对，是讲一点自己当年的英勇往事，来给家里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娘们儿开开眼界！！

“他有赛照。”陆以北说。

季老爹：…

季妈妈又斜了一眼，您倒是继续问问呐？

“啊不过应该没有再续了，赛照这玩意儿得一年考一次才生效…所以只能说是曾经有过。”

陆以北笑着说：“不过不难，叔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我看过流程，我这种新手司机估计都能过，您这种老司机更别提了——不过您这麽忙，又不下赛道的，也没必要。”

“对对。”

季老爹接话：“没必要。”

你看看人孩子，说说的多好。

季老爹得意洋洋，是没必要，而不是考不出…

——等等，这话谁说的来着？

——喔，他只是觉得话有道理，话本身是没有错的。

——至於人，还有待商榷。

陆以北看着季老爹的样儿，忽然抿抿唇，带着些许隐隐的笑容。

坐在他身边的季青浅奇怪的瞥了一眼。

嗯？阿北笑什麽？

陆以北则是给她比了个口型。

——好爸爸。

而且不仅是好爸爸，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长辈。

陆以北心里说。

季青浅不解。

阿北怎麽看出来的？

…

虽然季阿姨让陆以北别嫌弃，但实际上饭店的规格很高。

倒不是什麽东北特色菜馆，用季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东北菜嘛，以後在家里都能吃，这次先吃点不一样的。

然後就是牛羊肉丶海鲜龙虾之类，上的菜挺豪华，也挺齐全。

最关键的是。

季老爹还特意让服务员给他们包厢要了瓶酒。

白的。

“小陆，咱爷俩走一个？”季老爹问。

季青浅看了看陆以北。

後者兴致高昂：“好哇，不醉不归啊！”

——不醉不归。

那季青浅觉着，他们还没开吃，就要先回去了。

“好，好胆气。”

季老爹开始给陆以北倒酒。

“来。”陆以北也说。

季青浅很少有这种情绪。

她看着阿北端起酒杯，顿时是汗啊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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