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疑,若是作假,何必冒着被天子责罪的风险领兵越境救他。
今日朝会,除了述职的,还有其他官员借此事当着萧隽的面参了萧亭几本。如果不是他的缘故,萧亭本可以在冀州当个洒脱的王爷,哪会给人落他口舌的机会。
北境虽有些偏远,但管辖权俱在冀襄王一人手上,可以说只要没走出冀州,萧亭可以在那片辽远的土地上自在恣意的活着。
信末,萧亭流露了求和之意,即使相隔异地,也好受过割离之苦。
唐青低吟,收起信封,瞥见兰香小心翼翼地,气都不敢出。
他好笑:“怎么这副脸色。”
兰香:“怕先生看了信伤心……”
唐青:“这倒不会,毕竟我和王爷又不曾亏待彼此。”
兰香:“那几口箱子……”
唐青:“留下吧,挑一些礼回送就是。”
兰香叹道:“先生是兰香此生见过最好的人,为何先生情路这般坎坷,每一段认真对待的情都未能修得正果。”
唐青想了想,只能用缘分不够解释。
缘来缘去,他认真对待感情,却非耽于情爱的性子,所以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一次,就不必再重蹈覆辙。
唐青走进书房,给萧亭去了信。
第110章
几树冬梅临窗正对, 唐青相望片刻,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他敛起远山般的眉黛, 轻吟凝神, 继而提笔蘸墨, 面色平静地给萧亭写完了这封信。
其实要说的话, 当日在凉城分别时他就当着萧亭的面说完了, 那些拒绝的推辞, 若拿出来不过是反复提起, 看多了,听多了只怕徒增伤神。
此次萧隽在信中所言,唐青既早有决心, 只能再就着对方的恳求重新拒绝一次。尽管看起来有点伤人,总好过留给对方不清不楚的希望,所以该坦白的不能含糊。
信至末尾,唐青向萧亭言谢西北援救之恩, 对方因此事遭遇责罚, 叫他于心有愧, 故而望萧亭能好好珍重。
他把这份封信交给副管事送到官驿,在门外驻足轻盼片刻,返进屋内,一同随兰香清点送去萧王府的礼物。
他与兰香闲聊,得知年底南郡那边就来人送了东西。
兰香早就打点好回送的礼,半月之前请驿站的人帮忙运走了。
算算时间,唐青和梁王府的人已有四年未见, 梁名章每年仍念着自己,信和物什年年不落的寄来。
他看了梁王府托运来的新年礼, 心口如暖泉涌起,淌着一股温热。
南郡梁王府,那里的人对他而言永远有特殊的意义,不管分别几年,总会放在心里记挂想念。
是以,唐青晚上洗浴后,在书案前给梁名章陆续写好了几页的信,时辰晚了才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吹了吹。
他细细浏览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确保无误没有遗漏什么,这才熄灯上了床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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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青起来用了早膳又服了药,余下的时间便赋闲在府内。
得萧隽口谕,他告了病假,如今赶上天冷,索性闭门不出,常常在寝室补眠,或在书案前看书练字。
古代没什么电子工具和休闲活动打发时间,唐青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
他手头暂无公务,呆了几日,院里盛放的梅花都赏腻了,彻底松散下来后觉得邺都的冬天似乎有些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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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在即,兰香忙前忙后地准备礼服,唐青午后睡了一觉刚起,就被她拖到前厅试衣。
唐青由着她忙碌,小姑娘挑衣服的眼光不错,款式和颜色与他气质相符,并非哪件华丽就挑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