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此物名为象棋。”
萧隽:“象棋?”
他凝视唐青的眉眼,狭长的双目闪烁出些许不解:“孤倒为所未闻,唐卿所知事物,总是充满新鲜。”
唐青耐心与萧隽讲解象棋的规则和玩法,萧隽道:“此副象棋,甚为巧妙,听起来就如沙场点兵对抗。”
他浅色双目涌起少许锋芒,窥见唐青面色稍显回避,便隐了心绪,平淡道:“唐卿有心,给孤送上这等新鲜玩意。”
觉察压在身上的锋芒收敛,唐青适才暗暗松了口气。
“陛下诞辰,百官进献奇珍不在少数,臣思来想去,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宝物,想起之前瞧见陛下独自对弈,便以此献丑,望陛下赎罪。”
萧隽淡道:“此物甚合孤的心意,唐卿何罪之有。”
他落下手中棋子,布在棋盘上。
“唐卿便陪孤下一局吧。”
唐青从命,坐在棋盘另一端,开始摆棋。。
适才他只陈述了一遍规则,没想到眼前的帝王记得清清楚楚,象棋摆放位置丝毫不差。
他道:“陛下先请。”
萧隽出棋,唐青随之落子。
殿外雪花簌簌飞扬,长阶扑了一地的白。
风声呼啸,殿内却悄然无息,唯有棋子落下的轻微响动。
萧隽虽记忆力很好,但毕竟是新手,唐青在现代时常拿人机对弈打发闲暇时间,水平也在中上,所以前三局倒叫他赢了去。
萧隽不动声色地瞥了唐青,旁人能与帝王对弈,实乃一辈子梦寐难求的殊荣,谁敢真的下棋?
唐青倒好,沉下心对弈,偶尔让出几子,最后也都赢了。
见此,萧隽非但没恼怒,反而暗生久违的畅快。
第四局,第五局……
时间寂然流逝,唐青思考的时候越来越久。
开始他还能给作为新手的帝王让棋,如今全力以赴,思考的时间亦愈加长久。
第五局,唐青看着被吃掉的元帅,无奈一笑:“陛下,臣输了。”
棋局就是硝烟无形的战场,萧隽有着出色的军事头脑,是天生的战将,更是领导者,目光非常人能及。
叫他弄清楚规则适应几局后,唐青已经不是对手了。
萧隽目光里滑过几分愉悦:“再来一局。”
唐青眸子转向窗外,见天色已经灰暗,这才惊觉已经过了散值的时辰。
他委婉提示:“陛下,时候不早……”
说着,从案前站起,微微低下身替对方添了杯热茶。
只此弯腰的瞬间,萧隽嗅到属于唐青独有的沁香,心绪和眼神皆凝聚过去。
倏地,目光一颤,瞳孔骤缩。
青年微敞的襟口,残留未消的吻痕。
宛若冷血动物的淡色眼瞳死死盯着唐青,大掌紧扣那只添茶的手腕。
袖袍滑落,露出同样覆盖痕迹的腕子,斑青与白皙的肌肤交错,延伸至胳膊之上。
……可见程度有多激烈。
被紧梏手腕的唐青错愕,随即恼怒。
“陛下,您——”
萧隽盯着他:“是……孤诞辰那夜?”
唐青敛低尤带愠怒的眉眼,缄默以对。
他不说,等同默认。
萧隽五指紧扣,目光溢出怒气和受伤,几欲打翻棋盘。
当夜他遣李显义把唐青带回颐心殿,只晚一步,就……
他一字一字低声道:“非得是韩擒?孤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