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圈在身侧的那只手掌滑向肩背,替他托挡,唐青整个人被压在柜架前。
松散的衣襟内扑下一阵促急的炙热。
他眼尾红如泛血,脆弱的颈往上仰高,好叫韩擒更加方便。
“砰”——
掉落的瓷瓶使得两人从失智中回神。
方才动静太大,柜架上的瓷瓶都被撞落了。
韩擒定睛,目光黑沉混乱。
看着浑身凌乱泛红,被他托高了压制,却始终温顺环搂自己青年,韩擒只觉这一刻叫他死了都愿意。
他以指腹触碰那两片破皮的红唇,哑声问:“可是疼了?”
唐青轻轻“嘶”了声,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若在以往,他肯定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事,甚至反过来安慰对方,叫对方别有心理压力。
可此刻理智还未回归,做不出那副理智从容的样子。
半晌,才道:“有点。”
又改口:“不止一点,韩擒,你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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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斜斜打着牛毛细雨,天色灰笼,寒气如潮,却比不过门后一脸森然的帝王。
萧隽已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急急赶来,追求的,却是这样的真相。
他不动声色地将香囊里的药材碾成齑粉,神情骇然冰冷,缓步走出廨舍。
他那两个最得力,被他视做心腹的臣子……
好,实在是好得很……
第41章
元朔三年冬, 兖州以西乌里郡有山匪滋扰,韩擒奉皇命率军前往乌里郡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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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在尚书台听到同僚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执笔的手偏了偏, 笔锋险些飞出纸卷外。
李秀莽抬眼, 唐青收起失态, 询问:“这是皇上几时下的圣旨, 统领已经出发了?”
从三楼走下的寇广陵顺口接了话, 说道:“前日下的旨意, 今日启程。”
寇广陵伫立在窗户, 观望外头的天色。
“看这时辰,约莫就要过了。”
唐青有点心不在焉,放下毛笔。
前日他午后留在御前当值, 未听皇帝提起过乌里郡受山匪滋扰一事。
思索之际,从遥远处响起沉闷,似雷似鼓的声响。
寇广陵道:“听,这便是出军时的号角声, 要启程了。”
话说着, 在场的人纷纷默契地把目光落在唐青身上。
寇广陵欲言又止, 见唐青收笔,似下定决心,直起身朝他拱手行礼。
唐青道:“大人,可否行下官一个方便,半时辰内定会回到尚书台。”
寇广陵不问缘由,挥了挥手:“去吧。”
唐青道了谢,走得匆忙, 从砚台带出的墨汁沾到袖摆也未注意。
李秀莽目送他离开,静默须臾, 方才执笔润墨,把唐青还未誊写完的文卷继续写下去。
寇广陵上前拍了拍李秀莽的肩膀,有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都默契地保持看破不说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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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猎猎,远处城墙上的军旗随风扬动。
唐青一路疾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韩擒已经带军离开,他只能站在皇宫最外围的那道城墙高处,遥遥眺望前方,依稀还能看见些许模糊的影子。
唐青赶到此地只为远远看几眼,在心里期望对方安全回来,半晌,未等守城的将士上前提示,便独自下了城墙。
韩擒做事一惯稳妥,这次没跟他辞别,想必事出突然,来不及和他见面。
返回尚书台,唐青收拾好情绪,继续把精力投入誊抄文卷的工作当中。直到散值,李秀莽整理摞放的卷册,道:“天黑了,外头开始起风,早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