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韩擒直接背着他站起。
许是韩擒细心,担心唐青此番情形让宫人看到后萌生窘迫,遂走了条僻静的路,顺利地将他送至颐心殿宫门前。
韩擒放下他:“进去当心。”
唐青:“嗯……”
他一顿:“近来数次劳烦统领,若不嫌弃,改天下官请统领吃顿饭,不知……”
话未说完,韩擒低声应:“好。”
四目相对,皆震了震。
唐青垂眸,轻轻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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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在颐心殿的宫人瞧见唐青不便,忙搀扶着他进去。
“侍郎怎地如此?”
唐青笑着解释:“崴了脚,小伤,无妨。”
他将日常的准备工作备好,腿脚尽管有不便的地方,仍尽力把该做的事都准备妥善。
萧隽散朝回来,看他拖着脚伤要行礼,长眉微蹙,让李显义扶他坐回去。
李显义道:“侍郎当心,别又摔着了。”
唐青浅笑,眸光落向御案前:“谢皇上恩典。”
萧隽没翻阅奏折,淡冷色的眼瞳静静打量他。
“卿说说吧,发生何事。”
唐青道:“臣昨日与寇大人外出查探,核证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消息。”
萧隽淡道:“伤就是昨日外出弄的?寇广陵怎么办事,连个下属都护不住。”
兴许伤到了,不便回宫,才叫韩擒背着。
可唐青与韩擒的关系,何时到了这种程度。
唐青观察帝王面色,斟酌一番,口吻徐缓。
“皇上,扭伤乃臣粗心所致,与寇大人无关。”话锋一转,“此番清查账册,牵连甚广,就前治粟内史郭常一事,恐都比之不及。”
在证据未经核实前,唐青没有摆出公冶侯与萧隽说明,只能试探试探口风。
毕竟君王态度,是他行事的重要风向。
“臣斗胆发问,如果朝中有大臣欺瞒皇上,知法犯法,枉顾人命,残害同僚,此人当不当定罪。”
萧隽双目一冷:“卿可以具体说说。”
抛开公冶侯一事不提,只郭常贪污案,朝中就有不少名官员牵涉其中。
这些日子尚书台已经遣人查清楚,铁证如山,唐青如实汇报,待证据交由廷尉府审查完毕,即刻定罪量刑。
唐青虽有外伤,却不见萎靡,一双潋滟美丽的桃花眼具是神采,使人观之心怡。
萧隽意念轻动,道:“卿上次在左相面前的一番言论,再详细同孤说会。”
唐青想起那番治国论,不禁脸热。
“皇上,臣当时头脑一热,仅从文书卷册中所记载的信息便论述观点,后与皇上微访邺都,有了新的领悟,知晓有的事还得经实地考察清楚,方才可以慢慢定夺。”
不过大邺的整体国情与汇报上来的大差不差,用“与民生息”一策论处,总体方针不动摇,细节之处经考察之后再调整,也说得过去。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就上回调整郭常经济政策一事,与萧隽发表自己的看法。
“臣以为,当下内患既平,现今恢复百姓经济为首要,由朝廷把持的田、盐理应将部分归还到百姓手中……”
具体的经济调整政策一时半刻说不完,期间唐青添了几盏茶,御座上的人亦在专注倾听。
说完最后一句,他嗓子已经哑了不少。
李显义适时提醒:“陛下,该用午膳了。”
唐青这才意识到他说了将近一上午,也难怪嗓子开始疼了。
他微微拱手:“皇上,臣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