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长好了伤疤忘了疼,对祁丹朱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道:“要我说还是孟御史的儿子孟九思最好!”
祁丹朱微微愣了一下。
祁明长道:“孟九思仪表堂堂,家世深厚,家族关系也简单,孟御史这一生,只娶了一位娘子,可见他家家风淳朴,孟九思日后应该也不会纳妾。
孟九思九代单传,是家中独子,家中上下和睦,宜室宜家,你嫁过去最为合适。”
祁丹朱沉默片刻,伸手点了点祁明长的额头,“小明长,你真以为你阿姊是块宝,人人都想娶吗?”
“当然!我阿姊天上有,地下无,还仅此一个,谁娶到你那是谁的福气!”
“……”祁丹朱扶额。
祁明长继续出主意,“他若不愿意,我便把他绑进宫,然后你去跟父皇请旨,让父皇将他赐给你做驸马,只要父皇圣旨一下,李家绝对不敢抗旨不遵。”
“强抢民男?”
祁明长摆手,“别说那么难听,我们这叫给他机会跟你相濡以沫。”
“……”祁丹朱默然无语,“听起来还挺大公无私。”
祁明长翘了下嘴角,“我们这是为了孟九思好,他跟你在一起,能多多磨练他的脾气,实在是大有助益。”
祁丹朱面无表情,“孟九思每次看到我都横眉竖目,一脸我污了他眼睛的模样,你让我嫁过去,是看他家太和睦,所以让我去搅浑水的吗?”
祁明长想起孟九思平时看到祁丹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孟九思着实是个木头!对着阿姊这样的美人竟然也能不假辞色。”
“还不都是因为你。”祁丹朱靠在椅背上,回忆道:“小时候父皇派他给你做伴读,你总嫌他拘着你,让我想办法把他赶走,我知道他怕虫子,便今天让人往他的书里夹只毛毛虫,明天让人往书堂里扔只老鼠。
他当时年纪虽小却少年老成,表面看起来不为所动,其实脸都吓白了,那小身子一直颤啊颤,我就躲在窗外的树上笑,他每次都要苍白着一张小脸儿抬头瞪我,我与他的仇便这么结下了。”
“谁让他小时候总是跟在我身后之乎者也,一口一个‘皇子这里不对,皇子那里是错的’,我当时年纪小,能不觉得他烦人么?”祁明长摸摸鼻子,理亏道:“我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这么记仇。”
“我为了你可是苦不堪言,孟九思这些年给我的白眼,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祁丹朱叹息一声,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孟九思一身正气,每每看不惯她这位骄纵公主的行事作风,更惦记着小时候虫鼠的仇,看她也如那虫鼠一般,避之不及。
提起这茬,祁明长心虚得很,赶紧陪笑,讨好地给她捏肩捶背,不敢再提挑驸马的事。
祁丹朱放下茶盏道:“你别总惦记着给我选驸马的事,倒是说说,你怎么忽然看上魏沁雪了?”
祁明长给她按揉着肩膀,提起魏沁雪,兴致不高,只含糊道:“就忽然看上了。”
祁丹朱想了想,“如果我没有记错,魏沁雪应跟我同岁,正好比你大了三岁。”
祁明长不以为意,“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我跟她正好合适。”
祁丹朱莞尔,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不用按了,然后问:“你真喜欢她,还是只是玩闹?”
她看祁明长对魏沁雪并没有特别喜欢&#3034
0;样子,至少提起魏沁雪的时候,面上一片淡然,没有任何激动和羞赧。
祁明长将手从她肩膀上松开,把她放在桌上的红色宝石拿起来把玩,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道:“……反正我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