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用过早饭,在院门前的大平台溜达。
下方有村民在采茶,看到她朗声打招呼:“茵茵,起来啦?咋不多睡会儿?你们小年轻睡得晚,早上就多睡会儿嘛!我们家那几个小子,放假了不睡到中午不起来的。”
徐茵笑着说:“我昨晚睡得早,醒的也就早了。”
她昨天飞机上睡了一觉,到了这里睡了一下午,晚上又从九点半睡到早上七点,睡眠时长是够够的了。
但别说,她这具身体还真得这么睡,才觉得有精神,不然很容易疲倦。
那大婶就夸她习惯好:“回头我也让我家小子们学学你,就该早睡早起,哪能晚上不睡觉做夜神仙、白天又赖床不起。总这么下去,身体还能好嘛。”
说完大约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找补:“茵茵我不是在说你啊,你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没办法。”
徐茵笑笑,岔开话题:“婶子,您这采的茶算夏茶了吧?”
“对啊!进了六月就夏天了嘛,茶叶也老了,泡起来带点苦,但别说,那些上了年纪的,还有工地里干活的人就喜欢这一口苦苦的夏茶,提神啊!”
提到茶叶,那大婶一边麻利地采着茶一边说道:
“茵茵啊,你爷爷家那几丛茶树,你得想办法修一修才行了,否则以后你想采茶都采不到金叶芽头。你徐江叔一家前些年搬去城里住了,他嫌你家茶树挡着他家自留地,干脆不种茶了,他家的茶树都卖给了隔壁村的陈老二,自留地就这么荒着了。其他人家一般不上东头那一片,帮你家茶树修剪得次数也少,我那天无意中想起来,想去帮你家修一修,好家伙!那些茶树发散得都快赶上大树了,不用梯子根本没法修。”
徐江细算起来是徐爷爷的远房堂侄,不过徐江的爷爷和徐爷爷的父母当初因为宅基地吵过架,吵得还很凶,徐爷爷父亲的腿差点被徐江的爷爷用锄头抡伤。后来徐爷爷发达了,徐江家多少有点忌惮,生怕他报复。这不,见徐爷爷回村修路、修房子要回来养老,他们一家干脆搬离桃李村,去城里谋生了。
他们一家还没搬走的时候,还会修剪徐爷爷家的茶叶树,一是挡着他们自留地采光了,二是徐爷爷家没人,他们采茶的时候顺便采了还能多些收入。
自从徐江家搬走后,其他人家的采光不受影响,就不会特地去留意,偶尔路过看到了手里若捏着大剪子,会顺手帮忙修一修,若没剪子,也就在心里感慨一句:老徐家的茶树蓬这么开了。倒也不会特地回家拿上剪子过来修。
时间久了,茶树越蓬越大、越长越高,没梯子修不了,就更加由它肆意生长了。
徐茵正想去徐家的自留地看看,就说:“婶子,谢谢您提醒,我这就去看看。”
“行,你去吧,需要帮忙喊一声。我家那口子就在下面玉米地追肥。”
“好嘞。”
横竖溜达,徐茵就带着小陶慢吞吞地溜达去了徐家的自留地。
山腰往下走一段,再沿着别人家茶园往东走,约莫走上五六百米,仿佛在山上转了个弯,眼前出现了几丛高大蓬开、不成茶树样的茶树,这就是老徐家的自留地了。
数了数,这样的茶树总共三十丛,分成三行,每行十丛。
原本行与行、丛与丛之间留足了间距,如今又高又大,像太阳伞一样呈发散式生长,哪里还分得清间距,想去看看最上面一行的茶树,挤都别想挤过去。
小陶说:“一会儿让保镖带把大剪子过来修,就是还得找个懂行的人指点才行,不然我们也不懂怎么修对茶树比较好。”
徐茵捻了一片茶叶凑到鼻尖闻了闻:“没事,我知道一些。”
她在古代的某个小世界种过茶,也是那时候学会了炒茶。尽管很久没碰了,但也没忘。
小陶就以为她小时候跟在徐爷爷身边学会的,也没多想:“那我现在就喊保镖过来修剪?”
“不急。先找把人字梯过来,采点嫩芽头回去。”
几十年没打理的茶树,跟野生的没区别了,炒出来尝尝,也许别有一番风味。
小陶打了个电话回去,不一会儿,装完智能监控的俩保镖就扛着一把铝合金伸缩人字梯、提着水壶、拎着两个藤编小茶篓过来了。
梯子一看就不是老徐家杂物间里的工具,像是新买的。
“应该是徐总派人准备的,杂物间里好多这样的新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