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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迟早爆发。

要说抱错儿子这事,也真够戏剧化的。

当年,薛桃花因为胎位不正,有难产迹象,小县城的卫生院不敢接生,连夜送去了市里的妇产科医院生产,混乱中,和同个产房的产妇搞错了床位牌。

两床生的都是儿子,薛桃花抱回家的是对方的儿子,对方抱回家的却是被人掉了包的闺女。

这场乌龙直到五年后,对方因为闺女生病需要输血才发现真相。

可掉包闺女的那家,因为太穷,没多久就把掉包来的本就没感情的儿子送养了。时隔五年,那会儿也没想到留联系方式,除了对方操着一口南方口音想必是南方人,别的啥线索也没有,人海茫茫上哪儿找人?

到头来,那两家孩子各归其位,唯独徐老二的亲儿子不知下落。

若不是当时薛桃花怀了二胎、有了原身,很可能走不出这个悲剧。

这根刺埋在夫妻俩心里,谁都不愿提起。

偏偏肖春梅经常拿这事当笑话讲给她那帮饶舌的工友听,这也是薛桃花和妯娌不对付的一大原因。

“妈。”

薛桃花面无表情地拉开门:“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不来,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茵丫头呢?听你们厂的职工说大清早掉河里了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凶多吉少了?哎哟我的孙囡啊!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们老徐家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这让我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呃!”

老太太刚开哭,就看到小孙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她吓得打了个哆嗦,结巴了:“你、你是人是鬼?”

徐茵憋不住想笑:“奶,我没死。”

“没、没死?没死好啊!”老太太长长松了口气,回过神作势要打她,“你个死丫头!没死你走路悄没声息的吓唬我干啥?差点把我老命吓没咯!”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茵茵她刚醒,人还迷糊着呢,哪会故意吓唬你。”薛桃花拽了闺女一把,让她回床上歇着,老太太这里她来应付。

“行了,人没事就行了。”老太太走到桌边坐下来,“我咋听说茵丫头掉河里,跟老大家的文丫头有关?”

“可不是嘛。”

薛桃花提起这事就来气,张嘴就要告侄女一状,被徐茵抢先了:

“妈,奶,其实跟堂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没坐稳。”

这事说起来的确是原身自己的责任,落实了工作心里得意,坐在自行车后座摇头晃脑的。

路过的那座没护栏的石板桥中间有条缝隙,被原身一晃,徐文没把稳车龙头,轮胎卡在了石板缝里,两人都摔倒了,只是原身运气差,掉下了河,徐文则擦破了手肘膝盖皮。

“没坐稳也是她骑车技术不行造成的。”薛桃花不依不饶,“依我说她就是嫉妒你,看你落实了一份好工作,她却还在游手好闲,心里不平衡,故意给你使绊。”

老太太多少有点重男轻女,要是掉下河的是孙子,此刻早就气势汹汹地杀去老大家把大孙女揍一顿了。

如今两个都是孙女,一个掉下河,一个擦破皮,谁也没讨到好,索性息事宁人算了。

毕竟两家都是她的儿子、儿孙,手心手背都是肉,骂哪个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