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有三口人都是大厂正式工,每个月有稳定收入,不用像隔壁天天起早摸黑那么辛苦。
这么一想,焦冬梅的心气顺了不少,男人、孩子继续睡着也不再有怨气,端起泡着衣服的洗衣盆,下楼去天井刷洗了,顺便打听打听徐家卖烧饼的赚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徐茵一家起来后,忙得像个陀螺,徐茵带着舅舅揉面。
烧饼要做得好吃,并且想让上至八十岁、下至两岁的孩子都咬得动并爱上它,层层酥皮是关键,多一分过酥容易掉渣、少一分太硬吃了容易噎,甩面揉面是个技术活。
徐茵不厌其烦地教舅舅揉面,徐潇蹲在一旁认真看,徐伍一负责拌肉馅以外的馅料。
肉还在买的途中,马春芳负责买菜买肉。
昨晚她又想出了一个新口味——梅干菜烧饼。
不过炖过肉的梅干菜做馅料才好吃,起得再早农贸市场没开也没辙啊,因此今天早上是来不及了,买回去炖上,傍晚出夜摊可以试试。
因此除了跑肉摊,还去了卖干菜的摊子。
路上还寻思:要是梅干菜烧饼卖得动,以后让老娘负责晒干菜。肥水不流外人田,能给自家人挣的钱,哪能让给外人呢?
一切准备就绪,差不多六点了,一人吃了碗徐茵煮的清汤面,这会儿不吃,一会儿忙起来就没工夫吃了,因此不管饿不饿,都要吃一碗垫垫肚子。
吃完早饭,一家人出摊了。
徐茵骑三轮车,载着两口炉子,一口送到爹妈摆摊的机械厂门口。
原本是两口子合力抬过去的,这不有三轮车了么,人力能省一点是一点。
放下炉子,拎着面团桶、馅料盆等瓶瓶罐罐的两口子也到了,一个生炉子、一个收拾台面。
徐茵见他们忙得还算井井有条,便没再耽搁,招呼舅舅、弟弟上三轮车,载着他们去五条街外的纺织厂门口摆摊。
一家人忙进忙出,没留意天井里洗衣服、洗菜的女人们此刻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无人不在专心吃徐家的瓜:
“哟,今天两个炉子了,还添了辆三轮车,三轮车可不便宜。”
“瞧着不像新的,从别人那买的二手车吧。”
“二手那也是三轮车,起码要几十块。”
“看来徐家这烧饼生意不错,一个炉子不够烤,又弄了个炉子,难怪马春芳把她弟弟叫来了。”
“你们谁知道老徐这一天生意下来,大约能挣多少啊?”焦冬梅衣服洗好了也没回去,站在旁边打探。
“具体多少谁知道啊,他们又不可能跟我们说。”旁边一个妇女笑着道,“不过我家老刘几乎每天都去买他家的烧饼吃,最便宜的两毛,最贵的五毛,老刘说他等烧饼的那会儿工夫,卖出了起码三十个。
“嚯!等个烧饼的工夫就卖出了三十个?按最便宜的两毛算,也有六块钱了!这不得了啊!一天下来,挣个三十块不在话下。”
“一天三十?一个月那不就上千了?”
“难怪又添了个炉子,生意好,谁不想多挣点。”
“你们说,我家要是也弄个炉子去摆摊,会有生意吗?”有个妇女期期艾艾地征询大伙儿的意见,“我家老梁也想去试试,工作实在不好找,这几天我跟着他跑了好多地方,别说正式工,临时工都没有厂子要。”
“别说,我家也有这想法,昨天我和孩子爸还去五金店看炉子了呢,可惜没看到合适的。老徐家那炉子,听说是他闺女自己捣鼓的,要不是脸皮不够厚,我都想上门去讨经验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