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气色较之送去镇上医馆那天红润许多。
不枉她这几天借了客栈的锅灶,每天炖汤汤水水给他滋补,还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在汤水里放了几味调理身体的中草药,不仅气色补回来了,身上似乎也添了几两肉。
不过还是太瘦,帮他擦身体换衣服时,摸上去硬邦邦的几乎都是骨头,咯得慌。
回家后再好好调理了。
她需要减肥,他需要增肥,他们两口子的任务都很艰巨啊!
四天后,徐茵两口子回到大洼村,马车把他俩一直送到村尾家门口。
车夫本想帮忙搀扶一把,没想到徐茵轻轻松松就把男人打横抱起,不带停顿地抱进屋、放到床上。
车夫:“!!!”
乖乖!这妇道人家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崔孟瑾一张麻木脸:“……”
习惯了!
在县城客栈治疗那几天,就经常被她抱来抱去地换床单、泡药浴,真的习惯了!
付了车资,送走马夫,徐茵刚把县城买的一堆物品拎进屋,平时走动比较多的一众邻里就上门来看望崔孟瑾了。
“孟瑾家的,县城大夫怎么说?孟瑾兄弟的腿伤能治好吗?”
“能的,只要接下来三个月好好养,能恢复到以前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
“二丫,你不在这几日,家里一切都好,鸡鸭猪崽狗蛋几个孩子喂得比我还积极。”
“多谢嫂子!也替我谢谢孩子们!”
“谢啥!搭把手的事。”
“孟瑾,那你好好养伤,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寒暄了一通,总算把关心、好奇、热情的乡亲们送走了。
徐茵呼了口气,开始打扫屋子、生火烧水做晚饭。
崔孟瑾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头顶的茅草屋顶,心头思绪万千。
从县城回来的路上,他才听娘子说家里分家了……不,确切地说,是他们大房被分出来单过,老二、老三、小妹依然跟娘一起过。
为什么这么分?
娘子调侃她自己,说是因为她在家好吃懒做,娘看不下去才分家的。
可他腿是伤了,但眼睛没瞎。
真的好吃懒做,会掏钱租客栈的锅灶、起早上街买食材回来给他炖补品?
真的好吃懒做,会把家里布置的如此井井有条、还养上一群鸡鸭和猪崽?
真的好吃懒做,会舍得拿人参出来给他抵诊金药钱?
从他拖着一双血肉模糊的残腿回来到今天,没见她给自己买过县城流行的糕点蜜饯、烧鸡烧鹅,买的全是给他补身子、给这个家添置的物品以及送人情的伴手礼,还裁了几块布给他做了几件新衣裳。
如今,他身上的穿戴,从头到脚可以说都是娘子用卖人参的钱置办的。
崔孟瑾垂下眼睑,黑长的睫毛遮住泛红的眼眶。
他只是打小不怎么爱说话,但不是傻子。
他为老崔家去黑石窑服役,差点被坍塌的窑洞埋在地底下,死里逃生回来,不曾得老娘一